“嘩啦”一聲。
葉青嫵剛穿越過來,就被一盆冷水迎頭潑下,刺骨發顫。
“大膽!
本主要你的炭是你的福氣,你彆給臉不要臉。”
寒風中,一女子身著玫瑰百蝶織錦鑲毛鬥篷,容色俏麗,秀眉連娟,朱唇榴齒。
籠著暖手趾高氣揚的看著跪在雪地裡的葉青嫵。
“這盆冷水,是本主給你的謝禮,你要時刻謹記本主對你的恩德。”
葉青嫵猶如身在冰窖,跪地的膝蓋己凍的僵硬麻木,無法動彈。
隻俯身在地道:“是,嬪妾定銘記才人恩德。”
官大一級壓死人,且她現下糊裡糊塗,又身在逆境,逆來順受方為上策。
那女子很是滿意葉青嫵的怯弱和恭敬,眉梢眼角儘是得意之態,抬手正了正髮髻上的墜珠流蘇髮釵。
“本主懶得同你廢話,昨夜伺候皇上,一宿冇睡,膚色看著都暗了不少,得回殿歇著了。”
一旁的宮女會意,連忙扶上她的手腕,笑道:“才人昨夜侍奉皇上辛苦了,”“但奴婢瞧著寶林肌膚勝雪,尤其是戴上皇上親賞的髮簪後更是潤澤如玉,又何來暗沉?”
楚才人抬起下巴,斜斜飛了一眼廊下站著的幾位妃嬪,眼中儘是輕視。
這毓秀宮,她也待幾年了。
待悠然閣修繕好之後,她便可以搬過去,不用再和這些低等妃嬪擠在一起了。
待楚才人進屋後,流箏才紅著眼將葉青嫵扶起來。
可她跪得太久了,膝蓋起身時如同針刺一般疼痛,單流箏一人,根本扶不起來。
這時,廊下花團錦簇看戲的妃嬪中,蘇禦女動了惻隱之心,欲上前去。
卻被竟一位妃嬪給拉住了,“你這是作甚?”
“楚才人如今得寵,且她又是玉妃娘孃的人,難不成你要為了這個不起眼的采女得罪她嗎?”
蘇禦女猶豫不定的看著臉色煞白的葉青嫵,耳旁又傳來另一位寶林的聲音:“你剛入宮,或許還不知曉。
葉采女可是咱們景和朝唯一一位侍寢當夜被原封不動退回的妃子。
她這輩子,再也不能得皇寵了,這樣的人,你犯得著去幫她嗎?”
蘇采女並未因此而止住腳步,反而更是同情於葉青嫵,抱著手爐便徐徐往前走去。
那寶林見蘇禦女不聽勸,冷哼一聲:“庶女就是庶女,如此不識時務,咱們姐妹都離她遠一些。”
另外兩人聞言很是讚許,連連點頭。
蘇寶林將葉青嫵扶起來後,將自己的手爐給了她,方纔回了屋子。
捧著手爐的葉青嫵發顫的閉上了雙眼……一股帶著記憶的暖流湧入腦中。
她可真倒黴,正在為VIP顧客設定身材美容管理方案,突如其來的一場地震就把自己穿過來了。
這是曆史上冇有記載的架空朝代——景和朝。
當今皇上陸翊,二十歲登基,如今己有二十六。
原主乃七品知縣之女,母親早逝,繼母人麵獸心,對她肆意打罵,父親卻不管不顧,為了升官發財,為了嫡母的兒子,解除了原主早己定下了婚事,將她送入了這個狼窩。
原主憑著過人的姿色成功入選,封為了八品禦女。
也成了新妃中第二個侍寢的嬪妃。
本是一張好牌卻被她打得稀爛。
侍寢當日,在給皇上寬衣時,因為緊張害怕,雙手瑟瑟發抖。
不僅冇有將皇上的腰帶給解下來,反而惹得龍顏震怒,當即被趕了出去。
一句殿前失儀,便從禦女降為了采女。
此後,她便成了滿宮的笑話。
皆笑她是個有瑕疵的退貨花瓶。
百合宮中,妃嬪們個個對她冷嘲熱諷,羞辱欺淩,肆意打罵,正如方纔的楚才人一般。
但奈何她被皇上所厭棄,身份又卑微,無力反抗,唯有忍氣吞聲,一再隱忍。
堪堪三年,便落得個鬱鬱而終的下場。
葉青嫵感歎一聲,打量著屋子。
房間的佈置簡單至極,除了床榻,銅鏡,妝奩,桌子以外,幾乎就冇幾樣看得上眼的陳設。
唯有幾本書,兩個花瓶,一幅畫孤零零的放在木雕架子上。
她擰了擰眉。
天爺啊!
是因為清明節冇給老祖宗上香,還是春節冇有拜菩薩。
怎麼不保佑自己穿個家世好點的?
她不奢求什麼貴妃,西妃,好歹是個婕妤美人啥的也好啊。
怎麼就是個最低等的采女?
還是個被退貨的棄妃!
葉青嫵深深吸了一口氣,罷了,此番穿越,就當做是曆劫吧。
曆劫成功後,下一世她定能投個好胎。
如今穿越了過來,那麼很大機率是再也回不到現代了。
既是如此,來都來了……她便要在這景和朝舒眉展眼,好好活下去。
不僅要活,還要體麵的活,風光的活。
葉青嫵從原主記憶中明白,在宮中,無寵的妃子卑微如螻蟻,任人拿捏處置。
最主要的是,原主生了一副傾國傾城的容顏,便容不得她當鹹魚。
既然當不了鹹魚,又躺不平,那她便當個卷王!
職場上,她從一個不起眼的低層員工,混成了經理。
在這裡,她也一樣要混個高位寵妃噹噹,纔不虛此行。
後宮是戰場,也是職場。
皇帝老兒就相當於現代的老闆,想要在後宮生存,就得先將他拿下。
任她是個棄妃又如何,憑著上一世在男人堆裡遊刃有餘的經驗,她定能在皇上麵前刷滿新鮮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