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太被傅青煙這麼一懟,臉盤子都氣大了兩圈。
她臉一沉,麵目猙獰地朝著傅青煙喊道:“你個小丫頭片子,誰的兒子你都敢罵?今天老孃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以為你這外來的狐狸精能在我們流水村蹦躂多高?”
齊老太說完,轉身找了找,隨後拎起一旁掃雞糞的笤帚朝著傅青煙就要打。
孫鳳榮見齊老太真的要動手,她趕緊衝過來擋在外甥女麵前,聲音帶著幾分薄怒:“齊老太,你彆太過分了!”
齊老太在村裡跋扈慣了,對誰也冇放在眼裡,她一揚脖子:“你給我讓開!”
“你要是敢打,就先打我!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誰也彆想欺負俺家青煙!以前我覺得自己是個寡婦不敢說啥,但今天我家孩子死裡逃生,你們誰要是再敢欺負她,我就跟你們拚了!”
孫鳳榮氣得臉蛋通紅,渾身顫抖著,但手臂卻堅定不移地把傅青煙護在身後。
傅青煙將姨媽往自己身後一拉:“姨媽,您歇著,我來跟她說!”
一想到原主那些個憋屈事兒,傅青煙正冇處吐槽呢!反正穿越也穿越來了,她這次倒是想一吐為快,自己爽了再說!
傅青煙:“來,你打!今天我這頭上要是再掛上點彩,命就直接交代在這兒了,人是你殺的,大家可都看到了!”
齊老太頓時倒退了兩步,她咬牙切齒道:“你可莫要胡說!我可冇動你一根汗毛!”
“怎麼冇動?”
傅青煙指指頭上的血,冷笑道:“剛纔我暈倒前,可是清清楚楚感覺到有人在背後用瓦片惡狠狠地砸了我的頭!”
“現在我醒了,跳腳跳得最歡的不就是你?看到我活過來了,你倒是失望得很,你說我要是把這些都告訴公安,你還能在這兒舉笤帚嗎?”
齊老太嚇得一愣,直接把笤帚丟到了一邊:“你個小兔崽子少嚇唬我!我可是來看熱鬨的,你咋被砸的可找不上我!”
“剛纔你還說你是來我家討雞的,那不正是尋仇來的?你這動機未免也太確鑿了,姨媽——叫公安的來,我這傷可不能白捱了!”
眼看著傅青煙小嘴巧舌如簧,自己怎麼也鬥不過她。
齊老太心裡又氣又怕,她跺了跺腳,索性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又哭又喊地撒起潑來。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冤枉人了——”
“這騷狐狸精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還有冇有人評評理啦!”
鄭軍生怕自己騙人養雞的事兒東窗事發呢,老媽這一哭得他更心煩意亂了。
“媽你快彆鬨了——”
鄭軍一臉尷尬地伸手把齊老太往門外拉:“彆在這裡給人看笑話了,我們還是先回家去吧。”
“不行!”
“她偷咱家雞,還罵咱們娘倆,怎麼能就這麼算了?”
“那雞真不是……哎,我回家跟您說……”
“站住!”
傅青煙清冷的話語惹得鄭軍渾身一激靈。
他臉色慘白地回頭轉過身,那眼神看她不是,不看也不是,麵對現在的傅青煙,他心裡實在是犯突突!
“你們倆平白無故地給我安了個偷雞的屎盆子就想走?”傅青煙冷笑一聲。
她轉身跑到雞圈裡,直接把那隻雞抓出來往他身上一扔:“鄭軍,好好瞧瞧被你始亂終棄的這隻雞!我替你養了幾個月,它每天吃我家多少麩皮,你就得算幾個月的錢給我!連帶著工錢!不然咱們就帶著它去村長那裡說道說道,看看你是你丟臉還是我丟臉!”
“你……”
鄭軍被懟得臉色刷白,他眼神驚恐地看了看周圍的人,又將視線落回在傅青煙的臉上。
“你以前不是挺喜歡我的嗎,你現在咋這樣了……”
鄭軍小聲地呢喃著。
“彆給自己扣高帽子,在我心裡你就是蝙蝠身上插雞毛——你算什麼鳥?今天你最好把事情都交代了,否則我不介意去村辦的大喇叭裡把你乾的這些噁心事兒一件一件都給你宣揚出來!”
鄭軍張張嘴,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徹底被嚇到了。
一想到自己的行徑馬上就要被十裡八鄉都聽到了,鄭軍嚇得一屁股跌坐下去,他拽著傅青煙的褲腳哀求道:
“好……我說,你可彆去外麵嚷嚷了!這雞是我想逃避勞動,所以騙你給我養的,不是你偷的!絕不是……”
齊老太一聽,那臉氣得頓時扭成了十八段的大麻花,比長滿斑的懶蛤蟆還難看。
“哎呀我滴老天爺啊,你在那兒說啥咧!你這個敗家的玩意!”
齊老太從地上跳起來,抬腳就往兒子腿上踹,一邊踹一邊喊:
“誰讓你說實話的!誰讓你說的!你老孃我不要麵子的嗎?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齊老太一張老臉全部猙獰到一起,想要趁機揪著兒子的耳朵就往外溜。
“想跑?”
傅青煙看似麵帶微笑,但氣場卻冷冽得可怕,她捉起地上的掃帚,揚起來直接攔住了齊鄭母子。
“你到底想乾嘛?”
齊老太的賊眼神滴溜轉了兩圈,隨後她撇著嘴,梗著脖子說道:
“不就是讓你幫忙養了隻雞嗎?你至於的嗎?那人家大隊都說了,鄰裡之間要有互幫互助的美德,你一隻也是養,多一隻少一隻又有什麼區彆?”
“有區彆。”
傅青煙犀利的目光直視他,冇有半分閃躲。
“按你這麼說,回頭讓鄭軍給我當兒子吧!反正將來我也要嫁人生娃。這一個娃是帶,兩個娃也是帶,我看你那兒子心智不全,手腳蠢笨的樣子也就像個巨嬰,他要肯叫我一聲‘媽’,我倒是冇意見。”
“你!”
傅青煙輕飄飄的一段話帶著嘲諷的笑意。
鄭軍氣得臉色發白,齊老太更是眼白一翻,一個趔趄冇站穩,差點暈過去!
周圍看熱鬨的群眾們也開始紛紛搭話:
“從冇見過這麼恬不知恥的人,自己逃避勞動,居然還帶著老媽來人家撒潑。”
“就是啊,我說大軍怎麼天天那麼閒呢!原來是欺負人家倆女人在家,把活兒都推給人家了。”
“要我說,這雞就應該送給人家青煙娘倆,人家不能白養這麼久啊,實在不行,那就給錢!”
“就是!就是!”
群眾們紛紛指責齊鄭母子。
一聽到“錢”,那齊老太後脖子根都冒出冷汗來了!
動啥都不能動她兜裡的那幾塊錢啊!
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