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王府門口的茶樓圍滿了人,而且全都是男人,不停地往說書檯上扔著賞錢。
說書先生一看,剛說的冒煙的嗓子,瞬間滿血複活。
驚堂木一拍,全場安靜:
“話說就在昨日,堂堂九王府門口,兩個妒婦竟然當街拉扯”
“嘿!那畫麵好不精彩”
“隻見一粉衣女子的衣襟被瞬間扯開,金絲鴛鴦肚兜就那麼明晃晃的露了出來”
“再來說說另一名女子,可更精彩了,一件昂貴的雲紋絹禮衫被撕得那是破爛不堪,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
躲在雅間裡的趙香巧,氣得直掉眼淚,憤怒地對貼身丫鬟說道:
“歡兒,給本小姐找人砸了這間茶樓,再將那個說書的舌頭割了,五馬分屍”
歡兒連忙勸道:
“小姐,千萬不可啊。這個說書先生冇有指名道姓,若是咱們動了手,豈不是不打自招,那您和五皇子的婚事可真就作罷了”
趙香巧委屈的說道:
“可我不想嫁給五皇子,我喜歡的是太子!”
歡兒都無語了,自家主子怎麼到這個時候了還拎不清,隻能繼續勸道:
“小姐,老爺今早好不容易將婚事定下來了,你還是聽老爺的話吧。我覺得現在應該注意的是另一個人,蘇曦月”
趙香巧一聽到這個名字,直接把杯子摔了,咒罵道:
“那個該死的賤人,要不是她,昨天我根本不會和文依秋打起來,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巧兒適時提醒了一句:
“小姐,聽說長公主的梅花園花都開了,請京城貴小姐前去賞花”
趙香巧突然想到了什麼,興奮地說道:
“對了,長公主本來就和九王爺不對付,要是我把蘇曦月帶過去,略施小計,哼哼,到時候,就算是九王妃的頭銜也救不了她”
“小姐聰明”
此時,九王府妃內……
蘇曦月一臉睏意的坐在鏡子麵前,不耐煩地說道:
“喜兒,還要多久啊,我脖子都快斷了”
喜兒連忙說道:
“快了,小姐,你再忍忍。今天陛下特邀您和九王爺參加宮晏,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
蘇曦月看著鏡子裡,臉上可怕的疤痕,好想吐槽一句:
“打扮有用嗎?還不是能嚇死人”
喜兒嚴陣以待的又搞了好幾個時辰,這才滿意地說道:
“王妃,真好看”
蘇曦月捧著喜兒的臉,仔細地瞧了瞧,疑惑地說道:
“眼睛冇問題啊,怎麼眼神還不好”
喜兒知道小姐在取笑自己,嗔怪道:
“小姐,你不要妄自菲薄,在喜兒眼裡,小姐最好看了”
蘇曦月捏了捏喜兒的臉頰,一臉的欣慰,說道:
“將這滿頭的珠釵都卸了吧,還有這脂粉都擦了”
喜兒不理解,但又不敢違背小姐的命令,隻能鬱悶的拆起了頭釵。
蘇曦月無奈地解釋道:
“傻喜兒,你知道為什麼陛下會把我賜給九王爺嗎?”
“不是因為丹書鐵券嗎?”
蘇曦月搖了搖頭,接著說道:
“父親在朝堂之上,太過執拗,更是為了天下百姓時常頂撞皇上,收了丹書鐵券隻是為了警告丞相府,為臣之道,君之所言,既是天”
“還因為我夠蠢夠笨夠恥辱,把我這樣的人嫁給九王爺,陛下無非就是想要羞辱九王爺。所以,我必須表現得我過得不好,否則,隻怕皇帝就要懷疑丞相府與九王府的關係了”
喜兒被蘇曦月的一番話,嚇得後背都冒冷汗了,顫抖著手為蘇曦月將妝容全部都洗掉。
最後,出現了驚悚的一幕!
蘇曦月穿著華麗的王妃服製,卻是搭配著一個簡單的婦人髮髻,頭髮上隻彆了一根木釵,素麵朝天,一張醜臉,看起來不倫不類,詭異非常。
蘇曦月滿意地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帶著喜兒就準備去找沈墨風。
喜兒卻有些悶悶不樂,心疼自家小姐這樣作賤自己。
蘇曦月笑著說道:
“彆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傻喜兒,這些都不重要,再說了,這樣子好辦事,誰敢惹咱們,我就嚇死他,反正嚇死人不償命”
喜兒被蘇曦月逗樂了,這纔不再去糾結那些事情。
剛走到王府門口,隻見周玲兒竟然穿著一件金絲漩紋裳,寸尺寸金,華麗非常。可是這顏色卻是隻有正妃才能穿的大紅。
喜兒本來想要為小姐討個說法的,憑什麼一個側妃竟然敢穿正紅,但是想起小姐的交代,生生忍住了。
周玲兒滿臉的春風得意,時不時用眼神挑釁蘇曦月,已經準備好看到蘇曦月因為嫉妒,猙獰地向自己撲過來的場景了。
甚至是早已經在王府門口安排好了人,隻等蘇曦月一動手,用不了多久,蘇曦月“天下第一醜妒婦”的名聲就徹底火了,而周玲兒自己則會成為所有人心疼的白月光。
可是周玲兒眼睛都快抽筋了,蘇曦月卻是動都不動,甚至一臉欣賞的看著自己。
蘇曦月一臉壞笑的走上前去,周玲兒激動的擺好姿勢,準備往地上倒。
卻不料,蘇曦月一把拉住了周玲兒的手,笑著說道:
“妹妹可站穩了,雖然你年紀大了,皺紋也多了,但也不至於站都站不穩吧。不過也是,仔細看起來,還冇有你身邊的小丫鬟水靈,哦,不對,她本來就比你嫩”
周玲兒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曦月,她竟然將自己和一個低賤的丫鬟比較,隨即氣憤地上了馬車。
隻見那丫鬟,顫抖著身子,慢慢吞吞地爬上了馬車。
蘇曦月暗笑一聲:
“這就知道怕了,做壞事的時候怎麼不害怕?”
原來,昨天周玲兒回了院子,謊稱自己不舒服,便拒絕服用影一拿來的黃粱一夢。
影一也不敢得罪側妃娘娘,隻好作罷。
受了那麼大的屈辱,周玲兒憤怒的問道:
“張嬤嬤,怎麼回事,你不是去找殺手了嗎?怎麼蘇曦月一點事兒冇有,還敢來勾引王爺?”
張嬤嬤吞吞吐吐的,不知道怎麼解釋。
周玲兒見狀,便知道有貓膩,冷冷地說道:
“再不說,就彆怪本妃不客氣了!”
張嬤嬤深知周玲兒的本性,即便自己是她的乳孃,要是惹她不高興了,自己一樣得死,連忙求饒道:
“側妃娘娘饒命,那蘇曦月將您的嫁妝都拿了去。奴纔沒辦法了,隻能回府向夫人討要銀兩和嫁妝,冇想到被老爺知道了,直言,直言……”
周玲兒不耐煩了,吼道:
“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張嬤嬤嚇得聲音都在顫抖,哆哆嗦嗦說道:
“直言您已經嫁出去了,嫁妝是您自己冇有本事守住,府裡不會再為您添一分錢,讓您自己看著辦。老奴冇有了辦法,才東拚西湊了五兩銀子,在街上隨便找了三個殺手,想來是身手不行”
周玲兒氣憤地將屋裡的東西全都砸了,苦笑道:
“我那個偏心眼的父親,就知道向著妹妹,怎麼?還以為她真能做皇後嗎?”
說罷,竟是拿張嬤嬤撒起了氣,最後將其活活打死。
跪在一旁的小丫鬟春兒,見平時小姐最寵信的老嬤嬤死了,正是自己上位的好時候,自告奮勇的對周玲兒說道:
“側妃娘娘莫氣壞了身子,其實啊,不用那麼麻煩,找一群蛇扔到她們院子裡,不把她們嚇死,也能嚇傻了”
周玲兒氣已經消了,毫不留情地吩咐侍衛將張嬤嬤的屍體拖了出去,冷笑道:
“倒是個伶俐的,此事交給你去辦了”
結果,春兒提著一袋子蛇剛走到冬梅院門口,就被蘇曦月發現了。
直接將春兒催眠了,讓她以為自己已經成功放了蛇。
實際上,那些蛇都被蘇曦月丟到周玲兒院子裡的水塘去了,這會兒怕是正努力往外爬呢。
等周玲兒回到院子,看到的畫麵一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