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茹姐因為我躺在了醫院,顧北知因為我遍體鱗傷。
我就連想報複父母也冇有機會。
父母拿著我的賣身錢給哥哥還清賭債不久,哥哥死性不改,又欠下钜款。
跟上門來收數的人發生爭執,一家三口枉送了性命。
我想起父母尖酸刻薄地喊我賠錢貨。
想起顧北知說的兩清。
淚流滿麵,吃下去的粉又全數吐了出來。
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我短暫地擁有過又永恒失去。
這些年壓抑的情緒在那一瞬間全部爆發,我趴在小攤的桌子上失聲痛哭。
12
再難過日子還是要繼續。
我擦乾淚痕,穿上月白織錦旗袍,繼續在五月花笑臉迎人。
君行商會派人過來評估了五月花的潛力,給五月花投了資。
五月花的生意漸漸變好,賺得的錢我按照約定比例再多加一點給到君行商會,算是儘力報答他們的知遇之恩。
五月花與君行商會隻有公事往來。
我再也冇有見過顧北知。
除了在報紙上。
他的生意越做越大,是知名的愛國企業家,常常登上報紙頭條。
報紙上的他成熟儒雅,讓人心動不已。
我端詳一番,笑著放下報紙。
現實磨平了我所有的心高氣傲,我不敢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
我們此生不會再有交集了吧,我想。
直至三個月後的某一日。
我正在陪客人跳舞。
門口傳來一陣喧鬨聲,顧北知被前簇後擁著進來了。
他穿一身白色休閒裝,目光如炬,整個人熠熠生輝。
我心跳得厲害,忘記步伐,一直踩在客人腳上。
他讓人清退了在場客人。
我不知道他有什麼想法,但他如今也是老闆之一,我冇有異議。
廳裡還放著輕快的舞曲,一個女聲妖妖嬈嬈地唱:
「郎啊郎啊小親親,為什麼你總是對我冷冰冰?」
偌大的舞廳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他來到我身邊,跟說我他想買下五月花。
「對不起,顧爺,五月花是我和三寶畢生的心血,我不能賣。」
他喝了一杯長島冰茶,似乎有點緊張。
過了好一會才說:「如果你仍然是老闆娘呢?三寶小姐也可以繼續做經理。」
「什麼?」
我一時冇明白他的意思。
他一步一步逼近我,把我抵在沙發上,眼內噴著火:
「陸雙雙,四年後的你和四年前一樣無情。」
我呆望著他,不明所以,四年後是他拒絕了我,怎麼來怪我無情?
他的臉近在咫尺,看著我咬牙切齒地問:
「為什麼每月來君行商行交錢都避著我?」
我有些遲疑:「你說我們兩清了,所以......」
「所以你就避著我?這麼聽話,我當初讓你不要離開,你為什麼要走。」
「我說了兩清你就放棄了,你不會哄哄我嗎?」
他非常生氣地捏住我的下巴,表情既憤怒又委屈,像個得不到獎勵的孩子。
四目相對,沉默片刻,他用力抱住我,聲音充滿苦楚:
「雙雙,我輸了。我以為可以忘記你,但是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我都做不到,我無時無刻不想你。」
「老九說得冇錯,你是千年蛇精化身為人,我應該離你遠一點,可是我能怎麼辦,我已經著了你的道,醒不過來了。」
「所以我買下五月花,你願意繼續做老闆娘嗎?不會再有人為難你及你身邊人。」
未等我回答,他又急急地說:
「你不願意也不行,我綁也要把你綁在身邊。愛而不得的痛苦我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