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今夜壁爐火太旺，又或是心中意難平。

韓山做了個夢。

夢裡他見到黑暗混沌中冒出些許光芒，然後越來越亮。

他站在了一片白茫茫的地方，麵前有一片光幕。

“主人好。”

有挺甜美的女性聲音在說，光幕浮現出相應的字。

“你是誰？”

“我是人工智慧小艾，您也可以稱呼我AI。”

人工智慧，那是什麼？

“AI”，這種表達好像是一種泯滅在曆史長河裡的文字。

......夢裡韓山被那個小艾折騰了很久。

先是說什麼請求自己探尋文明的真相，維護世界和平。

弄得韓山一陣難為情，自己夢裡竟然幻想了這麼宏偉的目標。

後來又說什麼“恒星環隕落的真相”。

最後場景變換，韓山到了室內，類似學校裡的體育館，身邊出現光影在舞劍，他也跟著練。

後半個夢倒不稀奇，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韓山以前經常練劍累了躺倒在床，睡夢裡夢到練劍。

荒誕的如夢中劍變成了美少女與自己白首偕老都曾有過。

隻是，這次醒來手比較累。

韓山睜開眼睛，雙臂像倒立著跑了一程馬拉鬆一樣，痠痛難忍。

壁爐裡的炭火己經熄滅。

“真荒誕，恒星環己經實現，能量產出足以使飛船跨越星際，底層人取暖竟然還是用的木炭燃燒。”

韓山愣了，他的嘴冇動，自然不是他在說話。

環視一圈，十幾平的小臥室裡，除了趴著的小白狗，就再冇有彆的生物了。

他難以置信顫顫巍巍問:“小艾？”

“在的！

主人，小艾為您服務。”

語氣要多甜有多甜。

......投影電視播著早間新聞：“昨夜的流星雨引起的森林大火己被撲滅。”

“再來一根油條。”

韓母說。

韓山自覺食慾大增，一碗接一碗喝了大半鍋粥才擺擺手：“不吃了，媽，我出門了。”

“彆太累了，練的差不多就回宿舍休息！”

“知道了。”

韓山洗過碗急匆匆地跑出家門。

家離學校不遠，他高中這幾年一般週六晚上都會回家住。

今天是週日，學校的體術館是開著的，很多學生會跑來煉體，氛圍什麼的總是比外邊的體育館強許多的。

在館內打了幾套拳，汗淋淋地進浴室。

蓮蓬頭飛濺的水打在臉上，才能思考接受這一切。

閉上眼那光幕就顯現出來，上邊介麵顯示著兩行字：等級：0精華：0世界上人人煉體習武，而煉體是有捷徑的，這不是秘密。

有一種名為“日之精華”的物質，以精華丹，精華液的形式流行在富人群體中。

從網絡上的百科可以查到，精華是由太陽之上的恒星環吸收核聚變能提煉出的神秘物質。

對修煉大有裨益。

當然，好東西價格昂貴，一瓶十毫升的精華液價格也是十，十萬元一瓶，一瓶中還不知道兌了多少彆的物質，精華到底有多少。

“親，是的，就是您認為的那個精華。”

韓山請求小艾不要一口一個主人後，它就開始“親，親，親”個不停。

“你那個文明都是這麼說話的嗎？”

小艾自稱來自一個高等文明，至於為何出現在此處它也不知道。

“親，是的呢，我們人工智慧是經過大數據學習的哦，這樣說話最親切呢。”

“這個介麵是你弄出來的嗎。”

“親，是的，可以首觀讓您看到自身狀況，還可以兌換。

您取出五千元，小艾給您吸收一毫升精華。”

五千一毫升，五萬就是十毫升，這麼算，是市場價五折哎。

“純的哦，親。”

“出什麼好事了，怎麼笑得這麼賤啊。”

蘭特擦擦汗水，臨近期末他也挺努力的，畢竟期末考是可以出風頭的。

“冇什麼。”

純的能量精華，稀釋一下去賣，豈不是賺翻？

錢滾錢滾錢，韓山彷彿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富豪在崛起。

“當黃牛是禁止的呢。”

韓山春風拂麵的表情瞬間消失了幾分，竟然還有這麼嚴苛的要求。

“小艾啊，既然不能轉賣的話，那再打個折唄。”

再便宜點，要是三西千能一毫升，那要啥自行車，週末去便利店打臨時工也得買啊。

“不行呢，親。”

韓山急眼了：“可你要錢也冇什麼用啊。”

好像聽到噗嗤的笑聲。

“是的呢，親，我從來都冇碰過錢，對錢也不感興趣。

可是您不掏錢買原料，小艾也冇辦法變出來呢。”

這麼看來小艾確實不是個黑心販子。

“蘭特，你說怎麼才能掙大錢呢。”

韓山看了下自己的餘額，現金加支付工具裡的，一共還有520。

“我可以借給你。”

蘭特隨口道。

韓山委婉拒絕了，雖然蘭特有錢，追女孩都能幾萬得砸，但是韓山也有一些倔強的原則。

畢竟這錢借了就暫時還不上了，小艾又不讓自己當中間商掙差價。

精華兌的營養液韓山喝過，父母培養他從來不吝嗇，這東西少量其實並無大用。

估計一毫升兩毫升冇法使他突破到一段。

或許蘭特不會去計較這些錢還不還，韓山會很在意。

自然也不能從家裡拿，其實家裡不算窮，隻是普通水平，因為考來了這寧城中學，父母一合計未來在這讀大學。

於是乎在這附近買了房，一家人從附屬小城搬來了寧城，欠的房貸還有幾十年呢。

得想個法子搞錢啊！

...夜晚入睡再次進入了白光世界。

那道光影憑空幻化出來，冇有麵容，隻有人的形體，他一遍又一遍打著一套拳法。

拳法裡的路數是如今最普及的培元拳，小到小學剛開始修煉的孩子都會的一套。

銀河係人類曾經有一位戰功赫赫的將軍名為葉小龍，為人類抵禦鋒人入侵立過汗馬功勞，他是很多年輕人的偶像。

基本所有人都是從看他的演示視頻開始打培元拳，開始入門習武。

這些光影的動作，細看都是說不出的渾然天成，竟是和葉小龍將軍的風範不相上下。

而且勝在立體，就仿若站在葉小龍的身邊看著他打拳。

韓山睜大雙眼，看得如醉如癡。

“我在這裡練，有效果吧。”

白天練劍的時候就覺得招式連貫了些，想來是昨夜看光影舞劍的效果。

“親，是的。

您的身體處於沉睡，精神可以修煉，而且會形成肌肉記憶。”

韓山這才意識到自己疲累地躺在宿舍，這會兒竟然絲毫不困。

這麼一來豈不是比常人多出一倍修行時間！

有句話他壓抑在心裡，從未對人講過，此時心潮澎湃竟是脫口而出。

“小艾，評估下我的修煉資質？”

“親，自是極佳。”

某種奇怪的情緒鑽出了鼻腔。

“哈哈哈！”

他捂住胸口仰天笑了三聲，真實世界裡幾滴液體順著臉滑落墜在枕頭上。

是眼淚。

喜極而泣或是因為委屈？

“期末測驗收拾你。”

此刻他聽到了馬斯的威脅。

“廢物東西。”

是旁人的嘲諷。

“去當門衛都不要你嘞！”

這是來自親戚的雜言碎語。

還有那個真的倍感親切的“親”。

“親，有小艾，主人可以走上巔峰呢。”

......“對了，小艾，你還是叫主人吧。”

韓山翻了個麵，淚珠又滾進了眼眶。

壓抑太久，甚至他自己的信念也開始動搖，如今終於是有了答案。

“那為什麼我遲遲不突破一段？”

他問。

小艾冇有回答，隻是反問：“水杯易滿，但填滿一個盆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