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晃了神,不料被這狐狸崽子鑽了空子,一把白麪襲來,她來不及躲閃,吸入,後退幾步,全身癱軟在地上。
他嘴角微微勾起,靠近,唇貼在她耳畔,輕語:“將軍,這叫兵不厭詐。”
“你.......你用了什麼?”她托著案幾,半點用不上力氣。
“當然是........男女歡愉之物。”
一把,他將她抱起,望她雙頰緋紅,心為之一蕩,扔上床榻。
帳外有士卒聽得聲音,喊了句:“淩將軍,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無事,退下!”
士卒摸摸後腦勺離開。
將她壓在身下,淩雲手繞著她淩亂的髮絲,唇輕貼,如獵人對待自己的獵物。
“有冇有人告訴過將軍,將軍美的不可方物,彆說是末將把持不住,就是那個老不死,還有太子........”
“放肆!”
那吸入的藥自是不足以讓她有所反應,本想再裝下去,太子的字眼讓她霎時間血氣翻湧。
“嘭”,一掌打出,躍下,她已將匕首抵到淩雲脖上:
“當年我救你性命、教你兵法、傳你武功,一番心血全都餵了狗了!”
“淩大哥大義凜然、恩有重報,軍中無人不稱讚,怎麼生了你這樣的兒子?有恩不報,有仇必報!狐狸崽子,你這恩將仇報的性子跟誰學的?”
“大義凜然?嗬~他配嗎?”
這話觸及淩雲的逆鱗,他也不顧什麼匕首在頸。將眸子刺向她,冷笑:
“若他真恩有重報,那我孃親又是如何一屍兩命?將軍問我是跟誰學的?有其父必有其子,末將自然是跟那老不死學的。”
這話讓薑錦夏眸子暗淡些許。
淩雲的母親,那位淩夫人,聽聞是當初有了身孕,不慎摔倒,因著高齡,一屍兩命。
隻是淩雲此刻說這話........
淩雲的手偷偷摸向腰間的匕首,隨後一把拔出,薑錦夏忙去抵擋。
“嘭!”
雙刃相見,閃出萬道金光,不足一尺的距離,兩人怒目而視........
“聖旨到!”
忽然聽得帳外一個聲音:“聖旨到,征北將軍淩雲、軍妓薑錦夏接旨!”
........................................
薑錦夏誠惶誠恐。
她知蘇幕遮來沙海,多半是考驗。考驗蘇幕遮,也考驗她薑錦夏。
他若不來,脫離賤籍、重新上陣殺敵未嘗不可;而如今,他來了,劫營而來,怕是,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她惴惴不安著跪地........
待得宣旨人說出:“赦免舊罪”、“封做什長”、“戴罪立功”的字眼時,她猛然抬頭,萬馬齊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廝殺聲讓她熱血沸騰。
聖上,赦免她?
她做夢都想著今日,彆說“什長”,即便是一小小士卒,隻要能為國立功,上陣殺敵,即便是衝鋒陷陣,生死不計,她也願意。
她雙手高舉,接旨:“罪臣薑錦夏領旨,叩謝萬歲!”
交托聖旨,宣旨人又將她叫至一邊無人的地方,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來。
“這是?”
“家書。”
“家書?”
她呢喃,輕蔑:怎麼會有家書呢?薑氏一族不正想讓她去死嗎?還會念及她,遣人送來家書?
她倒想看看,她那族人口裡能吐出什麼屎來。
拆信去看,隻見這抬頭並非是她那位父親大人,而是——
“聖上?”
“聖上特地吩咐,這非詔書,而是家書,將軍仔細收好。”
她捧在手中,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更何況還是聖上的信。
隻是聖上贈她家書,聖上為何要贈她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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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海的冬季漫長,即便京都已經春暖花開,這兒還是時不時的飄上些雪花。
薑錦夏坐在枯藤老樹之下,手中攥著那封家書。
聖上!
她說他知道蘇幕遮來沙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