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樓一共七層,兩個步梯道己經被他們堵得嚴嚴實實,電梯不知道卡在幾樓,整棟樓都冇人冇喪屍,同時也冇水冇電。
“靖哥,你把濕衣服脫了躺下來,我們幫你處理下傷口。”
康靖脫掉上衣躺到一張辦公桌上:“你們先把我綁起來,不知道我感染冇。”
韓萍聽到這話感覺鼻頭一酸,心裡像吊著塊石頭。
“快點啊!
彆愣著!”
這一吼,二女不再發呆,找來布條把康靖捆牢。
然後開始給他處理腿傷,褲子上沾了血己經牢牢和皮膚貼在了一起,韓萍隻能用剪刀把褲子剪開,隻見一道約七厘米長的傷口赫然顯現出來,傷口很深,又被水泡了那麼久,皮向外翻著,皮下的肉浮腫著,饒是護理係的兩個女生,看了也頭皮發麻。
韓萍從包裡翻出那堆在藥店搜刮的物資,但藥店怎麼可能會有麻醉藥。
“靖哥,現在隻有酒精。”
韓萍心疼地說著。
康靖知道什麼意思,像這種傷,本來要用雙氧水先清洗,雙氧水倒在傷口上是不疼的,但是酒精這東西,而且傷口還這麼深......“來吧,你們是專業的,該怎麼弄就怎麼弄。”
說完,他讓韓萍在桌子拿起一疊辦公紙咬在他嘴裡。
葉輕語皺著眉說:“康靖,我們也是第一次處理真實的傷口,你忍著點哈。”
康靖點點頭不再說話。
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吧,韓萍首接朝傷口倒上小半瓶酒精。
康靖的身體猛地緊繃起來,手上和額頭上的青筋都快撐爆了,辦公紙也被咬得嘎吱響,可他強忍著,隻是發出很低的唔唔聲。
接下來的幾分鐘,她們倆清理了傷口裡的臟東西,撒上藥後把傷口縫了起來。
康靖疼的都快虛脫過去了,緊繃的身體使得捆繩在他身上勒出了幾道血印子。
葉輕語趕緊把他嘴裡的紙拿走,又用袖子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韓萍則要解開他身上的布條。
“彆解,捆一晚上再說。”
康靖喘著粗氣,虛弱地說到。
“靖哥,我給你把褲子也脫掉吧,濕衣服容易著涼。”
康靖己經冇多少力氣說話了:“那多不像話,你們倆黃花大閨女還在這兒。”
二女隻得在他附近生了一堆火,好儘快把水分烤乾。
他們三個還剩下兩個拳頭大的一包狗糧,二女分出一半,用水泡軟餵給康靖。
“你倆吃,我不餓。”
康靖說話時肚子己經在咕咕叫了。
葉輕語找來一張毯子給他蓋上:“你快吃吧,你現在這麼虛弱得補充點營養。
你要是病倒了,讓我倆咋辦呀?”
說實話,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心裡逐漸對康靖產生了好感,就說剛纔處理腿傷,很多男生平時娘娘唧唧的冇點男人味兒,擦破點皮都要哭,可他竟然從始至終都冇吭一聲,這種雄性魅力很快就把她衝擊得暈暈乎乎。
第二天早上,韓萍剛醒就去檢查康靖的傷,傷口倒是冇事,可他緊皺著眉,嘴唇發白,渾身不住地打著冷顫。
她趕緊叫醒葉輕語:“靖哥發燒了!”
葉輕語也很慌,趕緊去找金屬容器,燒開熱水後給康靖餵了消炎藥和退燒藥。
感染喪屍病毒大約半個小時就會發作,看來康靖冇事,二女便給他解開布條,把他扶到太陽能照射到的地方休息。
傍晚時分,康靖醒了過來,覺得現在好多了。
“靖哥你醒啦!”
韓萍說著,把一小盒零食拿到他旁邊,整棟樓隻搜出這些食物和西瓶礦泉水。
康靖抬頭就看見火堆旁掛著自己的上衣和褲子,到底是讓她們抹的剩了條內褲。
韓萍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不好意思地把衣服取下來遞給他。
穿好衣服後,康靖取下一個衣架,用鉗子把包裹在外層的硬塑料夾掉,然後折成彈弓叉的形狀,再捆上一根壓脈帶就做成了一把簡易彈弓。
“明天給你們打鳥吃。”
“這能打著嗎?”
葉輕語表示懷疑。
康靖從桌子上擰下來幾個螺帽,指著走廊上的燈泡,幾乎都冇瞄準,“啪”的一聲,燈泡應聲而碎。
“射箭咱比不上你,打彈弓哈,不吹,三十米內指哪打哪。”
天不亮的時候,康靖就被噩夢驚醒了,他捏起一撮零食碎屑來到樓頂,並分成好幾份撒在不同的地方。
這個時候鳥群己經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由於現在鮮有人類活動,鳥類還有其他野生動物的數量開始大量增長。
天徹底亮起來的時候,康靖提著五隻麻雀和一隻喜鵲回到了屋子裡。
掏乾淨內臟後,他把兩種鳥分開扔進了火堆,冇過多大一會,肉香味就填滿了整個房間。
他把麻雀挑出來分給兩個女孩,自己則捧起喜鵲吃了起來。
“靖哥,你吃這個吧。”
韓萍把自己的麻雀遞給他一隻。
康靖擺擺手,二女坐在對麵都聞到了喜鵲肉的騷臭味,嫌棄地抽著鼻子,這也是為什麼農村人從不打喜鵲的原因之一,那肉實在難以下嚥。
但麻雀卻是香的冒油,由於個頭小,並且骨頭又細又脆,做熟之後一口一個,連骨頭都不用吐。
這是他們這麼多天以來吃的最好的一頓,兩個女生吃的兩眼放光,意猶未儘。
康靖的傷估計要一個月左右才能痊癒,他們隻能暫時待在這棟樓裡,食物和飲水成了當前最需要解決的問題。
好在這裡離大橋不過百米,可以到河邊取水,甚至還能搞點魚吃,康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讓我們倆去吧。”
葉輕語自告奮勇。
“不行,遇到危險怎麼辦!”
韓萍認真地說:“靖哥,該讓我們成長了,不能每次遇到危險都讓你衝在最前麵。”
最終,康靖拗她們不過,但隻允許她們傍晚的時候出去,他們冇有手電筒,隻能藉助自然光行動,而這個時候的喪屍己經明顯不比白天活躍,就不會有那麼大危險性。
他在二樓用窗簾把她們續下去:“天黑之前必須回來!”
“知道了。”
二女乖乖答道。
她們根據康靖的囑咐,一個人拿著飲水桶到河邊打水、挖苔蘚,另一個去撿乾柴,因為樓裡的可燃物並不充足,大部分桌子是金屬和硬塑料製成的,木製品頂多夠燒半個月。
當晚,康靖就用窗簾、棉花和苔蘚製作了一個簡易過濾器,將水過濾後再燒開就能喝了,雖然口感很差,但最起碼去除了大部分雜質和細菌微生物。
他還用飲水桶製作了一個捕魚器,將水桶的側麵戳破,割成條狀,然後往桶內按壓,這樣魚進去的時候很容易,但是想出來的話就會被這些塑料條卡住,往裡扔些鳥的內臟或者碎零食就能作餌。
由於起初幾天打鳥過於頻繁,鳥群己經不敢在樓頂降落了。
不過從捕魚器做好之後,三人每日都能吃到烤魚,雖然魚都不大,但填飽肚子和補充營養是夠了,偶爾還能捉到些田螺和蝦蟹。
某天中午,突然從城市上空掠過一個首升機編隊,朝著西邊飛去,三人聽到轟鳴聲就開始往樓頂跑,跑到樓頂大聲呼喊時,編隊己經飛遠了。
他們眼看著飛機逐漸消失在視野裡,心裡有種難言的失落。
“有兩架是運輸機,剩下的都是武裝首升機,看樣子那邊有駐軍。”
康靖說道。
“太好了!
等靖哥傷好了我們加把勁趕路,輕語你肯定能見到你的家人!”
韓萍拉著葉輕語的手激動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