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癡傻了這麼多年,終於病好了。
按京城的習俗,必須要出門拜佛祖,為此我專門去城外的靈隱寺祈福。
靈隱寺崽上千階台階,我含著淚水,一步一叩首。
或許是我祈禱的行為太虔誠,感動了上香的賓客。
待我爬到山頂,就有一個衣著華貴的老太太約我去說話。
這一日,我與老太太相談甚歡,老太太甚至邀請我參加她孫子的相親宴。
我半推半就的答應了老太太。
有了我爹的斡旋,這一世廢太子冇有被流放至嶺南,而是貶為庶人,留在京城。
聽聞這件事我忍不住笑出聲,我爹真是自作聰明。
上一世正是因為流放至嶺南,李景煥纔在我的幫助下殺土匪收服夷族,立下大功。
這一世困在京城,我看李景煥拿什麼來換功勞?
第二日正好是楚澤蘭回門時。
我站在大廳裡,看著她意氣風發。
她趾高氣昂,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這一世,有楚家有我在,李景煥重返東宮指日可待。”
“我會成為太子妃,而你隻配跪在我麵前搖尾乞憐。”
“楚小小,我今日要送你一份大禮。”
我爹視我若螻蟻一般,甩我一紙婚書。
“林公子乃是將軍之子,配你足夠了。你姐姐為你算過了,他八字與你相配,三日後你就嫁過去吧。”
庚帖上的名字,正是楚澤蘭前世的丈夫。
粗鄙,齷齪,自大,最重要的是他最喜虐打婦孺。
楚澤蘭這是妒恨我入骨。
一日容不得我安寧,要把我往火坑裡推。
也著實看不起我了。
上一世,我一無所有,尚能抓住機會扶搖直上。
更何況,我已通曉未來之事。
豈能,如她的意?
“爹,你這是要置楚家於萬劫不複之地,敢問爹到地下之時,有何麵目麵對列祖列宗?”
這話如一聲炸雷,將爹駭住。
“爹,太後看中女兒參加明日的賞花宴,也就是專門為寧王李景言準備的相親宴。”
“這個節骨眼上定親不是找死嗎?”
我昂起頭,斜睨他一眼:“跟皇家作對,爹不打算活了?”
咳咳咳,上好的清茗燙了他一嘴。
當今皇上最是孝順,誰敢惹太後不順心,就等著倒黴吧。
寧王從小被太後養大,是太後最喜的孫子。
如今寧王為大將軍,遠在塞外為國打仗,太後早就發話,要舉辦賞花宴為孫子挑個好媳婦。
而太後最為信佛,經常扮做尋常婦人來上香。
城外靈隱寺就是我精心設計的與太後的偶遇。
“這……”
我爹來回踱步,沉吟著,他在掂量哪邊的份量更重一些。
一邊是出身尊貴但被貶的皇子,一邊是賤奴所生但有軍權的皇子,就看爹是怎麼選擇了。
我牽起嘴角嘲弄的看著他。
楚澤蘭見勢不妙,急忙開口:“爹,寧王她娘是賤奴,他血統卑賤,斷不能登基的。”
我朝規定貴賤有彆,賤奴出身的皇子不能登基。
上一世,我也是這樣想的。
我舉全力將李景煥推上太子之位,眼看就要成為那萬人之上所在。
冇想到,寧王直接反了,帶領著鐵騎從漠北一路打到京城。
我臨死前,寧王已經包圍了京城,眼看就要勝利。
我爹反應過來,憤怒的拍著桌角:“寧王不過爾爾,不足為懼。”
“賤皮子,老子供你吃喝養你這麼大,婚姻之事都是父母說了算。”
“老子看你也不用等三日之後了,現在就送到林公子家。”
楚澤蘭得意的笑。
我再次被綁起來,眼看就要被押送走。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