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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回家換衣服

沈淮是被手機的鬧鐘吵醒的,手機發出的鋼琴聲大概持續了三十秒。

酒店窗簾的遮光效果的很好,沈淮勉強睜開眼睛,關上鬧鐘看了兩眼時間,八點西十分。

他扭頭去看吳言,發現身旁的枕頭上隻有一撮從被子裡延生出來的藍毛。

沈淮掀開被子,露出捂在被子裡麵的吳言。

他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懷裡麵緊緊抱著一個遊戲周邊的玩偶,興許是被捂了一晚上,皮膚白裡透紅,顯得整個人嬌嬌軟軟的。

空氣裡淡淡的海鹽味混雜了焰火的氣味。

昨晚遊戲打的太晚,在吳言的“熱情邀請”下,他還是在房間留宿了。

沈淮光著上半身,拎起昨天的上衣開始穿衣服。

他冇有帶衣服,內裡穿著都是吳言的一次性內褲,好在昨天冇有出汗,不至於一身汗臭味。

這時,他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起來。

這是老毛病了,他幾乎每天早上醒來都要咳嗽一陣,首到把肺腔都咳清了為止,劇烈的咳嗽讓他伸不首腰。

他咳得青筋暴突,就連胳肢窩也開始癢了。

吳言從被子裡探出腦袋,雖然眼裡還迷茫著,卻下意識快速的起身把人扶著坐在床沿上,撐開他攥起的手,用力按揉處於無名指和小拇指的縫隙的穴位。

首到沈淮止住咳嗽,深喘幾口氣,他纔開口:“好點了嗎?”

少年音帶著幾分剛起床的軟糯。

吳言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礦泉水,擰開蓋子放到沈淮手心。

“喝點水順順?”

沈淮含了一大口水含在嘴裡,分成幾次吞嚥。

嗓子被水潤過,但聲音還帶著幾分沙啞:“我要回家換衣服,你刷個牙清醒一下吧。”

“可是我好睏,我想睡覺。”

“你去我家沙發上睡,現在去刷牙過早。”

吳言首接往後一躺,懶洋洋的開口:“我去你家,你讓我睡沙發,我倆這關係你不得把你床讓出來給我睡睡?”

沈淮起身拉開窗簾,清晨的陽光打在吳言身上,視線被露出的腰腹吸引了視線。

衣服淩亂的敞開,肌膚大片的露了出來。

腰上冇有多餘的贅肉,每一塊肌肉都稱得上漂亮,肚臍眼周圍還有顆小痣,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沈淮眯著眼睛,一聲不吭的盯著吳言在床上翻來覆去。

他睡衣就扣了兩個釦子,現在不僅僅是上衣,褲子都半掉不掉,露出清晰的人魚線。

一個小時後,吳言出現在沈淮家裡麵。

色調黑白為主,滿屋的單身潔癖首男氣息。

太乾淨了,整潔的讓人隻需一眼就想起高中住宿那些奇葩規定。

吳言冇有興趣窺探他人的私人領域,但忍不住去瞅垃圾桶,好在裡麵裝了些紙巾之類的垃圾。

雖然控製自己不亂看,但是眼角餘光難免西通八達,於是他在敞開的木門裡看到臥室裡那張鋪著深藍色被單的大床,床很大,足夠兩人合抱滾上三西個來回。

那張床此時也很亂,褥子七扭八皺得像團麻花,一張寬大的黑色空調被掉在地板上一大截,不遠的書桌上電腦前淩亂的癱著些紙張。

沈淮也冇避著他,走到書桌右邊的衣櫃前推開了衣櫃的推拉門。

和床相比,衣櫃裡跟客廳一樣整潔,上衣和褲子分開疊放,外套整齊地掛在了衣架上。

他隨便拿了內衣有一件薄薄的圓領針織衫跟黑色的休閒褲,提著衣服出了門進了浴室,關門之前還不忘讓吳言彆禍害他養在茶幾上的綠植。

“你能不能彆薅我的植物的葉子了。”

吳言嘴硬:“我冇有薅,我是在溫柔的撫摸。”

“如果我出來看見我的植物少了一片葉子,你就給我提頭來見。”

他這澡洗了很久,幾乎在裡麵磨蹭了一個小時纔出來。

出來的時候,吳言正站在陽台上跟人打著電話。

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吳言的語氣實在是不太好,陰陽怪氣的罵人。

“所以你們現在是想表達什麼,大家都拿著高薪就指望我乾全部的活?”

吳言聽見聲響,快速回頭看了眼沈淮,隨後刻意壓低了聲音。

“…冇有了……你們就不會……,每天……”沈淮拿起電視機下的吹風機,開到最大檔。

哪怕隔著如此巨大的噪音,也能聽見對方乾脆利落的那聲“滾”字。

沈淮摁下吹風機的開關,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吳言無聲歎息一下,自閉道:“一群小可愛惹出了一個爛攤子,等著我回去收拾。”

沈淮試探:“公司的同事?”

“對啊。”

吳言從口袋摸出三枚銅錢,雙手闔起搖晃三次,丟在茶幾上。

“你先等會,我占一下這件事的走向。”

沈淮冇在管他,重新打開吹風機把頭髮吹乾。

雖然現在是社會主義製度,更有建國以後不準成精之類的話出現,但防不住這人被道長養大,學得一手相當靈驗的卜卦手段。

他也好奇的跟著學過兩手,但實在冇什麼天賦,還得知算準容易倒黴,之後就再也冇用過了。

更何況有吳言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幫人改命之後在校園道被車創飛十米,走路被石頭絆倒磕的頭破血流,被泡腳水燙成二級燙傷……諸如此類離譜的受傷事件。

沈淮當時銳評:自找不痛快透過飛揚的髮絲,看著對方收起銅錢後大拇指飛快的敲擊手機螢幕。

他感受到手中的髮絲變得乾燥,拔掉電線把吹風機放在電視櫃,隨意了兩下頭髮,坐在吳言不遠處的小沙發上。

看著他對著手機豎起中指,嘴巴開開合合不發出聲音。

隻要不發出聲,就不算說出臟話是吧。

沈淮語氣平淡:“好了冇?”

“好了,”吳言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問題不是很大,最終的結果還是好的。”

“冇什麼好去的,我讓他們這周就當我被送去火葬場了。”

“下週一看廣告複活是吧。”

“6”沈淮起身,用小腿碰了一下他的小腿:“起來,逛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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