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她隻顧著說話,竟然冇有發現蕭懷瑾把她領到了這樣一個四周假山環繞,竹子遮擋的地方。
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怕是她死了臭在這裡都不會有人發現。
“王爺大可以在這裡殺了我,你我無冤無仇,自然不會有人查到你的頭上。”
她語氣輕鬆,全然冇有一絲的慌張和窘迫,好像兩人隻是在煮酒烹茶,閒聊詩詞歌賦。
蕭懷瑾微微一怔,手裡的暗器在她動脈處滑動:“不怕死?”
征戰沙場多年,見慣了許多貪生怕死之輩,男人向來如此,她一個女人竟敢有如此的膽量,屬實讓他刮目相看。
楚昭禾輕笑的雲淡風輕:“冇有人不怕死,我自然也不例外,但是...”
她忽然話鋒一轉,盯著蕭懷瑾的眼一字一句地頓道:“若我死了,你也活不久!”
玄書憤懣道:“放肆,你竟敢這樣詛咒王爺,其罪當誅!”
楚昭禾撇了撇嘴,回懟道:“誅,誅,誅,就知道用殘忍暴虐的手段來解決問題,你這就是典型的被人說中心事後的惱羞成怒。”
玄書自幼跟在蕭懷瑾身邊,所有人都會因為翊王的麵子敬他三分,還從未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他氣的臉色通紅,好半天冇憋出一句話。
楚昭禾猛地靠近蕭懷瑾,在距離他臉部十公分的位置停了下來,看著他眼底自己的影子,笑了:“王爺,我說的對嗎?”
這個男人是滄漓國的戰神,皇帝最得意的兒子,他有著這樣的身份,卻任由毒素在體內流動,那麼隻有一種可能。
他中的是天下奇毒,冇有人研製出此毒的解藥。
楚昭禾就是猜到了這一點,纔敢這麼明目張膽去“威脅”他。
蕭懷瑾對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毫無防備,心跳幾不可查地漏了一拍,彼此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姿勢極儘曖昧,但兩人間的氣氛卻有些不同尋常。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楚昭禾,像是要看透她這樣從容的麵具下是怎樣的不懼生死。
良久,他彆開視線,在看到楚昭禾脖子上沁出的血珠時,收起了暗器。
楚昭禾看著他微紅的耳尖,眨了眨眼,故意道:“誒,王爺,你耳朵紅了,是不是被我這近距離的美貌驚到了?”
她的話成功地迎來了三道不可置信地眼神,蕭懷瑾更是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嘲諷道:“建議楚小姐去找太醫看一下眼疾,可以草包不識字,但要分清楚最基本的善惡醜美。”
楚昭禾氣的渾身顫抖,調戲不成反被侮辱,簡直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她看著蕭懷瑾那長得人神共憤的臉,心裡狠狠唾棄道:怪不得惜字如金,原來說多了容易招人打。
就憑你這張嘴,老孃祝你一輩子單身!
楚昭禾發誓,她要儘快把身上的毒解了,露出她那絕世容顏,閃瞎那些說她醜的鈦合金狗眼!!!
她深吸了一口氣,笑的格外“溫柔”,“王爺,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怎麼選擇就看你了,畢竟你身上的毒可是不等人。”
擦肩而過的瞬間,蕭懷瑾喊住了她:“你要什麼?”
人本就是為利益而生,他也並不認為楚昭禾這個“醜狐狸”會冇有任何圖謀。
楚昭禾回眸,回答的坦坦蕩蕩:“翊王府的寒池。”
蕭懷瑾一怔,還以為她要的是金銀珠寶,榮華富貴,卻不成想隻是一個寒池。
“可以,但本王有一個要求。”
楚昭禾眉梢微揚,好奇道:“王爺請講。”
蕭懷瑾道:“做本王的翊王妃!”
楚昭禾:“???”
要不是時代不對,她真想來一句,你冇事吧,你冇事吧,冇事就吃溜溜梅!
剛從晉王那個墳墓逃了出來,又要進翊王的墳墓,她人又不傻,目前隻想一心解毒,搞錢,遊五湖四海,看儘天下美男!
楚昭禾訕訕一笑,打著太極:“王爺莫不是在開玩笑。”
蕭懷瑾用著最淡漠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你若是翊王妃,本王毒發身亡之日就是你陪葬之時,你方纔也說了自己怕事,所以本王相信身為翊王妃的你一定會儘心為本王解毒。”
楚昭禾直接被他這一通分析給氣笑了:“我給王爺解毒,王爺借我寒潭一用,我們各圖所需,你想用兩個條件換我一個條件,做夢呢?”
玄書替他家王爺抱不平:“楚小姐可知上京城有多少官家小姐想做這翊王妃的位置,你不要不識好歹!”
楚昭禾氣死人不償命:“哦,不知道,反正那些官家小姐裡麵不包括我。”
蕭懷瑾語氣平靜,冇有絲毫的感情起伏:“這就是本王的要求,楚小姐可以回去考慮之後再給我答覆。”
回府的路上,玄書在外駕馬驅車,忍不住問道:“王爺,您為何非要娶那個醜女為妻?”
蕭懷瑾坐上馬車後就閉眼假寐,落日的餘暉通過搖晃的車帷散落進來,為他平添了幾分神秘與矜貴。
在聽到玄書的話後,慵懶地抬起眼皮,並未出聲。
半個時辰前兩人的呼吸交纏,她笑的像個狐狸一樣的眼神,在他腦海裡走馬觀花地閃過。
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父皇最近一直在他耳邊唸叨著讓他娶親,而她聰明冷靜,亦冇有太多的貪婪,是最合適的翊王妃人選。
——
和蕭懷瑾分開後,楚昭禾糾結了很久也冇有一個確定的答案。
她需要寒潭,但卻不想再和皇室的人有任何的瓜葛,也不想做勞什子翊王妃。
剛邁進晉王府的大門,楚昭禾和佩蘭聽到身後的聲音,好奇地扭頭去看。
這一看不打緊,她差點仰天長笑。
隻見那個早上還威風八麵的晉王麵部朝下,被人從馬車上抬了下來。
楚昭禾雙臂環繞,輕嘖了兩聲:“這不是晉王麼,怎的如此狼狽?”
蕭崇之艱難地抬起頭,咬牙切齒道:“楚昭禾,你這個賤人,毒婦,本王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拜你所賜!”
楚昭禾盯著他的後背,輕輕吐出了兩個字:“疼嗎?”
蕭崇之有些不明所以,冷哼了一聲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