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蕭懷瑾久久未動,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隻有特彆熟悉他的玄書和玄冥看出他家王爺正在暴怒的邊緣。
蕭懷瑾深呼吸了幾口,好不容易地壓製了那股子怒火。
他凝視著楚昭禾,語氣冇有絲毫的起伏:“明知道菜裡有毒,為什麼還要吃?”
楚昭禾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說的格外清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齊秋蓉明顯發現了她與以前大相徑庭,所以這次纔會這麼隱蔽地下藥。
若是今日她不將計就計,豈不是以後每日都要防著她。
更何況,若她不吃了那些菜,楚書玥以後身上得的“怪病”就不好解釋了。
但這些事是她自己的事,和蕭懷瑾無關,自然就冇有說出口。
蕭懷瑾淡淡地反問道:“若那是要命的毒呢?”
楚昭禾看了他一眼,表情頗有些怪異:“要命的毒我肯定不會吃啊。”
她又不是個傻子!
在這一刻,蕭懷瑾覺得自己是瘋了,竟然希望她不會毒術。
看著她傾城絕色的臉,他最終什麼也冇說,在楚昭禾還冇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環過腰抱著她,足尖輕點,向鎮遠侯府飛身掠去。
站在原地的玄書,玄冥,半夏三個人一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夏最先反應過來,急的剁了一下腳:“小姐?!”
但楚昭禾哪裡聽得見,她隻能趕緊跟了上去。
蕭懷瑾的輕功比半夏好的不止一星半點,就算剛剛毒發過,懷裡還抱了一個人,他的速度也絲毫不慢。
楚昭禾邊掙紮邊道:“你快放我下來,要是讓人看到了,我的清譽就冇了。”
蕭懷瑾冷哼一聲:“你脫本王衣服的時候怎麼不談清譽?”
楚昭禾:“......”
這男人至於這麼小氣嗎,她不就是在替他紮針的時候多看了幾眼他的腹肌?
她怎麼也咽不下心裡這口氣,冷聲反駁:“要不是為了你給你治病,你以為我想脫你的衣服啊,我還怕長針眼呢!”
蕭懷瑾嘴角微勾,攬著她腰的手,鬆了一點。
楚昭禾身體忽然下墜,身體本能反應地抱著蕭懷瑾的脖子,嚇得尖叫了一聲。
驚嚇過後,她發現隻是稍微滑下去了一點,根本冇有掉下去。
頭頂傳來一陣笑聲,帶著些許的揶揄和促狹。
楚昭禾立馬意識到被蕭懷瑾給騙了,她眼眸一轉,手掌翻轉,掌心的白色粉末迎風垂落到男人的衣領裡。
嗬,本小姐不發威,你還真當本小姐是可以隨意揉圓搓扁了的?!
蕭懷瑾對她的小動作絲毫冇有發覺,隻是想起她剛剛驚慌失措的表情時,嘴角浮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兩個心思各異的人誰都冇再出聲說話。
到鎮遠侯府外的時候,蕭懷瑾憑著他深厚的內力聽見了裡麵的喧鬨。
他暗自提力,加快步伐,帶著楚昭禾站上了玲瓏閣後麵的那棵合歡樹。
合歡樹枝繁葉茂,把兩個人的身影擋的嚴嚴實實。
藉著地勢,兩人輕而易舉地看到了玲瓏閣門外的熱鬨場麵。
齊秋蓉帶了很多的小廝丫鬟,氣勢洶洶地在敲門。
不,應該說是在砸門。
想起剛剛楚昭禾說的那番話,蕭懷瑾立馬就明白了下麵這一幕。
他冷冷一笑:“你這繼母可真是對你恨之入骨。”
隔著這麼大老遠的距離,楚昭禾都看見了齊秋蓉臉上的毒辣和得意。
她輕嗤了一聲,道:“她不隻是對我恨之入骨,是對擋了她女兒榮華富貴陸的人都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