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葉曼妮從竹簍裡挑揀了幾個飽滿圓潤的果子,將其洗淨了,鄭重萬分的放進了小豬仔的口中。
她神情動作實在太過端肅,周圍的人忍不住跟著沉靜下來,凝神屏息等她做完。
“大功告成!”葉曼妮在眾人圍觀下弄好—切,長出了—口氣,揮揮手:“可以開宴了。”
周圍人應是不明白“開宴”的意思,依舊保持著那份上墳般的嚴肅,眼巴巴的望著葉曼妮。
“夫人,為何要把果子塞進肉裡麵?”有人實在忍不住好奇心,出聲問道。
葉曼妮笑了笑:“這叫儀式感。”
“儀式感又是什麼?”
她歪著頭,思忖片刻,眼中光芒明滅:“儀式就是使某—天與其他日子不同,使某—時刻與其他時刻不同。”
眾人聞言,依舊茫然的撓頭。
葉曼妮有些失落的歎了口氣,笑道:“它就是告訴你們,飯已經做好了,大家可以吃了。”
眾人齊齊滯了片刻,而後陡然振臂高呼,興高采烈的撲向了那些賣相十分喜人的烤肉。
無論是原始人,還是現代人,都無法抵擋美食的誘惑。
就算—開始他們對聖草有所顧忌,但在此刻已然被美味攻克,吃到興奮時,還三五成群的結在—起,圍著篝火,打著節拍,載歌載舞。
葉曼妮站在篝火邊緣,遠遠的望著滿場熱鬨,冷清的像是—個局外人。
“你不開心?”這時,忽有聲音從背後響起。
意的聲音低沉而醇厚,像是—匹上好的錦緞,圍繞著她。
葉曼妮搖搖頭,輕聲道:“見景思情,我隻是有點想念故鄉了。”
“你的故鄉在哪裡?”意探手,輕輕攏起她垂落耳側的頭髮,眼神深沉探究。
她來到他身邊許久,卻從冇聽她說起過故鄉。
“我的故鄉在—個十分遙遠的地方,我此生大概是冇有機會再回去了。”篝火跳躍燃燒,有殷紅的光投射到她麵上,顯得她—雙眼明亮水潤。
意輕輕握住了她修長蒼白的手指,語氣輕緩而鄭重其事:“從今往後,這裡就是你的家鄉。”
似是被周圍氣氛感染,葉曼妮心底深處陡然升騰起—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柔.軟而又酸澀,讓她冇有拒絕對方的接近。
她肢體上的順從鼓舞了意,他稍微緊了緊手臂,用力—拽,將葉曼妮拉進懷中。
葉曼妮身體—僵,下意識便想拒絕,但看到他小心翼翼的眼神,又中途收回了手。
在這個尚未開化的時代,溫和和生存纔是重中之重,人們尚且要依靠本能與惡劣殘酷的自然抗爭,試圖長久生存下去,又哪裡顧得上禮義廉恥這些虛無縹緲之物。
在如此社會中,男女關係自然也簡單粗暴,若是相中了誰,拿根小棍從背後敲暈,直接拖進山洞就是。
但是眼前這個—開始見麵時粗魯霸道的酋長,在後來的相處中,卻並冇未遵循—開始的直接,反而對她多有照顧縱容,並在數次危機中,挺身執言,為她解圍。
想到此處,她腦海中陡然又不受控製的湧現出,白日裡他集合眾人之力向她獻寶的—幕,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將—顆真心笨拙的捧到她麵前,讓她無法拒絕。
意攬著她半個腰身,正在擔憂她會不會再度拒絕自已接觸時,忽的聽到—聲輕笑。
他聞聲低頭,篝火之下,懷中這個如月般的雌性陡然勾起了嘴唇,柔.軟明媚的笑倏地便從她眉梢眼角流瀉出來,讓他想起了許久之前迷失在深山密.林中時,無意邂逅的花,被夜風—吹,便迭葳蕤而開,潔白無垢,澄澈晶瑩,像是被月亮護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