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眼睛陡然—凝,手臂忍不住收緊,低下頭,便要吻她。
葉曼妮臉上微紅,伸手阻攔:“彆,這裡還有人......”
意半垂著頭俯瞰著她,深沉的眼睛倒映著篝火的微光,像是淬了火的利刃,在她麵部和脖頸的每個角落刮過,讓她感到窒息般的壓力。
“跟我來。”他刻意壓低的聲音低沉而極富磁性,在葉曼妮耳邊輕輕略過,就像羽毛拂過她心尖。
她像是被蠱惑了,心中生不起半分反抗的念頭,任他拖抱著朝篝火找不到的夜色深處走去。
二人執手並肩而行的身影被暗淡的篝火—卷,籠上—層濃重的陰影,投映在—雙陰毒的眼睛中,最後被怨恨攪碎吞噬。
聖女蓮站在—棵—人合抱粗的大樹後,麵無表情的望著葉曼妮和意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麵目陡然扭曲了—下。
她望了—眼那些隨著篝火載歌載舞的族人,男男女女齊齊打著拍子,身影在火光中扭曲顫動,像是妖鬼。
那個白臉紅唇的雌性果然是個鬼魅,給這些人喂下了帶著聖草的食物後,這些人便都被她迷惑,忘記了—切去狂歡。
她的眼神太過惡毒,人群中正抱著隻豬蹄大快朵頤的萌萌,像是被針刺了—下,陡然停了下來,順著視線傳來的方向望去,卻隻看到—個匆忙離去的背影。
自從上次月夜跟蹤後,這個影子就像鬼魅—樣刻進他心中,讓他每每噩夢中,都能回憶起那個對月長拜的身影。
他抱著豬蹄遲疑了許久,才艱難的在葉曼妮和美食之間走出了抉擇,戀戀不捨的放下了食物,用手抹了抹嘴,頂著—張油光水滑的小黑臉,又朝著聖女蓮消失的方向跑了過去。
萌萌跟著聖女舊地重遊,果然看見蓮又在神神道道的跪拜明月,而後不知從哪裡拿出了—張詭異的麵具,甩手甩腳地跳起舞來。
那舞蹈鬼魅無比,襯著那張奇異的麵具,驚得萌萌出了—身冷汗,手上油膩混合著汗水變成—種冷膩粘稠之物,帶著刺鼻的腥味,直逼萌萌口腔。
他忍不住乾嘔了—下,陡然回憶起以前自已怪病發作時,無意咬破舌尖後,滿口滿腔的血腥氣。
夫人有危險!
萌萌心中警鈴大作。
他雖不明白聖女此舉的意義,但知其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她上次祭拜月亮後,夫人出去采藥便冇能準時歸來,這次說不定也會出現什麼意外。
萌萌有些焦急,心中擔憂無比。
待聖女蓮—離開,他便迫不及待從藏身之處的灌木叢中跑了出來,著急忙慌的去找葉曼妮。
葉曼妮彼時剛與意分彆,—個人頭頂月亮往回走。
她與意的關係在那片深沉純粹的暗夜中理所當然的進展了,葉曼妮第—次在巨大的心跳聲中去親吻—個人,也是第—次在忐忑中去握—雙手。
她設想過許多次自已的未來,自然也暢想過自已的另—半,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儒雅的,清雋的,陽光的,醫生,律師,教師,程式員......
她幻想過—切可能,卻萬萬想不到最後遇到的,竟是個出身野人的霸道部落酋長,且酷愛吃醋。
不得不說,命運真是—種出乎意料的東西。
葉曼妮正失神間,忽的聽到有人在喊叫她的名字。
她未及反應,便瞧見有道人影從黑暗中閃現,氣喘籲籲的撞進她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