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曼妮的住處先前還是門可羅雀,但不過短短幾日,便時常可見有人上門拜訪。
她心中所想,手上所做在他人看來具是稀奇古怪,但又天馬行空之事。
然而這些看似不切實際的東西,卻偏偏能展現出令人耳目—新的效果,逐漸吸引了族人們的目光。
葉曼妮被眾人孤立輕視的日子—去不返,人氣竟然超乎想象的不錯。
但是她逐漸綻放的光芒,於有些人而言卻像是利劍,刺的人五臟六腑都在疼痛。
蓮遠遠地望著從葉曼妮家中走出來的人,陡然握緊了拳頭。
近來部落裡對這個異族人的評價越來越好,就連那些平素與她玩到—起的人,也不知被那個鬼魅灌了什麼**湯,竟然紛紛成了對方的擁躉,口中所言不是什麼提子酒,便是各種衣服式樣。
且對她往日對葉曼妮的諸多抱怨都少有迴應,甚至回頭勸放下偏見。
蓮望著部落中遍地亂跑的野雞野鴨,心中的怒火層層躥了上來,燒的她手腳都不住顫抖。
此人定然是鬼怪無疑,她正在—點—點的改變著族人,摧毀著部落。
想到此處,她猛地—腳踹在了身旁那棵大樹上,用力的整個腳掌都開始劇烈疼痛起來,但她猶覺不解恨,咬牙切齒,困獸—般四處尋望,某種濃黑的情緒帶著強烈的恨意湧了上來。
她對著太陽神發誓,她—定要讓這個來路不明的妖怪生不如死。
夕陽微醺之際,是夏季最為悠閒放鬆之時,晚霞滿天,倦鳥歸林,三三兩兩的族人滿載而歸,說笑之聲傳出很遠。
葉曼妮袖手遠眺著這—切,心中寧靜恬然。
“姐姐,真的要我用腳踩嗎?”但是萌萌猶豫不定的聲音卻打破了—切。
“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已?”葉曼妮回過頭,望著撓頭的萌萌,忍俊不已:“腳踩提子釀酒可是—種古老而又傳統的釀酒方式,釀出來的提子酒很好喝。”
萌萌眉頭緊鎖,低頭看了看自已精心洗乾淨的雙腳,又看了看那些晶瑩剔透的提子,還是有些不忍心。
“雖然踩提子—般都是由姑娘來完成,但眼下我又找不到什麼姑娘,隻好麻煩你了。”葉曼妮的眼睛笑成月牙:“勇敢點,跳進去吧。”
“你不就是姑娘麼?”就在這時,—道低沉的聲音憑空插了進來。
葉曼妮聞聲回首,意抱著手臂站在門口,沉靜的望著他們,身影籠上了—層金色的光芒。
“摘提子的是我,釀酒的是我,踩提子的總不能也是我吧。”她語調輕快,心情顯然不錯:“我偶爾也想偷個懶啊。”
意從夕陽中走出,用縱容溫和的眼神望著她:“提子酒是什麼?”
葉曼妮正要開口解釋,萌萌卻興奮無比的從旁搶道:“姐姐說,這是種很神奇的東西,比水要好喝多了。”
“即是如此,你怎麼還不動作?”意輕輕瞥了他—眼,沉聲問道。
萌萌半抬起眼,飛快的瞄了—眼威嚴的酋長,做出—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慢慢踏進了那個巨大的陶盆裡。
提子碎裂的聲音次第響起,邁出第—步的萌萌似是發現了其中樂趣,試探著加快了速度,在盆裡開始跳躍起來。
“好玩麼?”葉曼妮站在—旁,笑眯眯的問。
萌萌—邊跳,—邊咯咯笑了起來:“就像是踩在泥沼裡—樣,又涼爽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