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沉沉,繁星閃爍,明月高懸蒼穹。
月色映照下,莊重府邸門前懸掛的“將軍府”牌匾古樸而莊重。
夜幕被一陣喧嘩打破,產房內燭火搖曳,丫鬟們匆忙有序地進出。
穩婆們額頭沁滿細密汗珠,緊張忙碌著。
清俊男子焦急地在門外踱步,威武身影此刻難掩緊張與期待。
他時而停下,時而抬頭回望,眼中滿是期待與緊張,雙手緊握成拳,似在給自己鼓勁,眉頭微皺,嘴裡喃喃:“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啊……”忽然,一聲嘹亮啼哭劃破夜空,宛如天籟。
眾人臉上瞬間露出驚喜神色,將軍更是激動得眼眶泛紅。
房門打開,穩婆滿臉喜色地跑出來報喜:“恭喜將軍,賀喜將軍,夫人生了個小少爺!”
男子迫不及待衝進產房,隻見那小小嬰兒被錦被包裹,小臉通紅,還掛著未乾淚水,正揮舞著小拳頭。
小心翼翼抱起嬰兒,眼中滿是慈愛與驕傲,輕聲道:“我的孩兒,以後你就叫沐卿,願你一生沐浴恩澤,如公卿般有為。”
說罷,他輕輕親了親嬰兒額頭,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彷彿擁有了整個世界。
周圍下人們也都滿臉喜色,紛紛向將軍道賀,整個將軍府沉浸在喜悅與歡慶中。
與此同時,在另一處,也有相似的情景發生。
十八年後歲月匆匆,一晃眼十八年……房間佈置簡潔不失雅緻,牆上掛著幾幅字畫,書桌上擺放文房西寶。
靠窗位置有一張貴妃榻,上麵鋪著柔軟墊子,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榻上,讓人不禁想在此小憩。
然而此刻,榻上卻躺著一位麵色蒼白女子。
她雙眸緊閉,長而濃密睫毛微微顫抖,彷彿承受著巨大痛苦。
嘴唇毫無血色,乾裂起皮,額上佈滿細密汗珠,顯示此時的痛苦。
突然,一道奇異光芒鑽入女子身體,光芒中隱約可見一個虛影。
……瀾安城繁華都城街道上,店肆林立,熱鬨非凡。
夕陽餘暉淡淡灑在紅磚綠瓦和色彩鮮豔樓閣飛簷上,為這片繁盛夜景增添幾分朦朧詩意。
街道上車輛川流不息,馬蹄聲響徹雲霄。
其中,有幾位鮮衣怒馬的青年格外引人注目。
他們身穿華麗服飾,騎著一匹匹高大駿馬,疾馳而過,帶起一陣勁風。
其中一人駕馭著一匹雪白駿馬,馬蹄輕快踐踏地麵,身姿矯健瀟灑,動作流暢自然,與馬匹配合得天衣無縫。
他身後還跟著幾位同樣年輕英俊的少年郎,他們也是一身華服,騎著高頭大馬,一起在街道上疾馳。
他們的笑聲和呼喊聲在空氣中迴盪,吸引眾多路人目光。
“沐卿,今日你總算出來了!”
藍衣少年麵帶喜色說道。
旁邊幾位少年也紛紛附和:“就是啊,想約你出來可真是不容易。
你身為大將軍的子嗣,怎麼能整天都埋頭於習文弄琴呢?”
被喚作沐卿的男子身材修長,身著湖綠色雲紋衣隨風輕揚,頭戴額飾,仿若仙人。
其臉龐俊美如雕琢,劍眉上揚,星眸睿智溫和似藏無儘故事才情,高挺鼻梁下薄唇輕抿帶淺笑。
墨發隨意束起,幾縷垂額前增灑脫不羈。
舉手投足儘顯文雅高潔,超凡脫俗,似與喧囂無關。
沐卿無奈一笑,道:“父親與兄長皆棄筆從戎,外祖父家也算書香門第,這仕途自然就落到了小弟身上。”
“難免有所忽略,還望各位勿怪,勿怪。”
說完,他拱了拱手。
沐卿是將軍府嫡幼子,當年父親還是一皆兵痞,從祖母到寺廟祈福,無意間碰見過阿母,據說那匆匆一瞥雙方便記在了心中,後來在回去的路上父親救了造算計的母親。
母親亦不顧家族反對,毅然決然嫁給了當時還是小卒的父親,而父親也冇有辜負母親的期望,熟讀兵書策略,立下幾番戰功,被聖上賜了將軍府,一生從不納二色,隻有母親一人。
父親、兄長皆馳戰沙場,這讀書的重任可不就落到他身上了嗎?
沐卿雖會君子六藝,騎馬、射箭、但更多時候卻是讀書習琴。
“你祖父家若不算書香門第,這都城便冇有算是書香門第了的。”
藍衣錦袍少年搖了搖扇,緩聲說道:“我知你對琴棋有所偏好。
聽聞蘭絮皖近日有一位技藝超凡的琴師登台獻藝,不妨一同共賞。”
沐卿聞言,心中稍稍一動。
“是啊,聽聞蘭絮皖一開業便成了這京城文人墨客的風雅之地,咱們一起去見識見識。”
另一位少年附和道。
眾人一聽,頓時來了興致,紛紛表示讚同。
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蘭絮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