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月的馬車停在了皇錦莊的門口,莊子門口停了不少華貴奢華的馬車,看來京城裡的確有很多貴人們在這裡買布料定製衣衫。
像定國公府裡這樣的門戶,都是有專門的針線房,裁縫房,繡孃的,平日裡的定製都在府裡,但畢竟比不上這皇錦莊和雲品莊裡的。
皇錦莊可不是那種打開門做生意的綢緞莊,這裡的大門可不是平民百姓能進來的,又因為來往的都是達官貴人,所以皇錦莊裡麵挑選布料定做衣衫,都是有專門的招待包間,隻要是上門的客人要求的,皇錦莊都會不厭其煩地滿足客人,但那價格,也高得有些嚇人就是了。
聽聞京城曾經有一位公子帶著一位小美人來這皇錦莊裡選衣衫,那美人開始的要求是,布料不要太藍,也不要太紅,但是要藍中帶紅,紅中帶藍,皇錦莊裡好不容易選出一款符合美人要求的布料,美人又要求那衣衫的設計,既要嫵媚,又要純潔,既要明豔,又要內斂,伍月相信當時那裁縫師的內心一定是吐血的,就在皇錦莊拿出讓那美人合意的設計款式之後,那美人又要求在那衣衫上繡花,還說要黑色的花,但是必須黑得五彩斑斕。
如果伍月是這皇錦莊的掌櫃,估計會氣得把這搗亂的兩個人給踢出去吧,但偏偏皇錦莊的掌櫃硬是按照那美人的要求把這件奇葩的衣服做出來了,當然那件衣服的價格可想而知,所以後來那件衣服那美人冇有帶走,而是一直留在莊子上,聽說有許多的人到莊子上,特意提出的要求,就是為了看那衣服一眼,看完的人無不驚訝讚歎,但因為價格太高,至今冇人能買下來,所以也就冇人知道那件衣服到底是如何地驚為天人。
伍月從馬車上下來,門口已經有兩個眉目清秀的婢女上來迎接了,伍月看了一下在她後麵下來的那位老爺,門口迎接的那兩個婢女,媚眼如絲的,跟她這兩個完全不是一個樣子的,看來這莊子服侍的客人的婢女,也是要精心挑選的。
屋裡已經奉上了上好的大紅袍,端上了精緻的點心,婢女上前對著伍月說道:“掌櫃的請小姐稍安勿躁,他很快就過來。”
伍月冇有事先到皇錦莊告知過她要來,但是看來她從出了定國公府的門口,說不定就被皇錦莊的人盯上了,這種被監視的感覺讓伍月十分不滿。
就因著皇錦莊這一而再再而三挑釁的行徑,伍月決定,不管皇錦莊的衣衫做得再好看,她也不準備將那衣衫交給皇錦莊做了,以後也是。
掌櫃的很快就過來了,是個四五十歲有些富態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久經商場,眼裡十分精明的模樣,他身上的錦緞是當季最新潮的翠毛錦,十個手指上密密麻麻,戴滿了金銀寶石戒指,十分氣派。
“小姐到來,招呼不周,真是失禮了。”掌櫃地恭恭敬敬地望著伍月說道。“我是這皇錦莊的掌櫃,彭三貴,人喊我彭三爺,小姐喊我彭三就好了。”
“彭三掌櫃,既然你已經知道我要來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之前送到貴莊子上的那些圖紙,勞煩掌櫃的歸還給我,你們違反了我定下的協議,我便不打算將這衣衫給你們莊子做了。”
彭三貴嘿嘿笑了兩聲,“小姐莫要生氣,圖紙還給你,並不是什麼大問題……隻是我覺得,那些圖紙若是交給雲品莊去做,未必能做出像我們皇錦莊這樣好的衣衫,好的衣衫,從式樣,織繡還有選料,每一樣都應該是獨一無二的,小姐是外行人,肯定不知曉我們這種裁縫匠人對珍品的執著和追求,那幾張圖紙一看就是名匠的珍品,我怎麼能容許雲品莊也按著那式樣做出玷汙珍品的衣衫來呢。”
伍月眼裡半信半疑,彭三貴趕緊接著說下去,“小姐今天既然來了,恰好就來看看我們做好的衣衫,其中一個圖紙上的衣衫已經做好了,就等小姐過眼,不是我彭三爺吹牛,保管小姐看了那衣衫之後,以後彆家做的衣衫,你都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