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秦煙幾乎是瞬間紅了眼眶,抽出針就往霍斯堯身上刺,手指動作又狠又快,但還是被霍斯堯輕鬆躲過,毫無懸唸的壓製。
該死!這男人的身手到底是哪裡學的!
她又氣又急,人生中第一次狠狠嚐到了挫敗,痛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更強一點,練功的時候為什麼不更努力一點,好把自己收到的屈辱百倍償還給這個男人!
“霍寧!你最好彆犯在我手上!”
霍斯堯笑了,“想殺我的人多了,你可得排排隊,還要追得上我的死期。
畢竟你也知道,我活不過二十五。”
這話是笑著說的,但卻讓秦煙一愣,被這話裡的深意和決絕拉回了一些理智。
但不過一瞬,她就又轉了念頭。
瘋了……剛纔居然覺得這男人可憐?
“我說了我能治!”秦煙深吸了口氣, 決定繼續談判。
“哦?那我怎麼確定你是真的想治好我,不是想治死我?”霍斯堯一手壓著她,一手撩了撩她的長髮。
髮尾滑過她的脖頸,酥酥麻麻的一片。
秦煙彆過臉去,“我要報仇,需要倚仗霍家,你是霍家的掌權人,弄死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霍斯堯低笑一聲,視線掃過她手裡抓的針。
秦煙抿唇,“你不做越界的事,我也不會被逼到動手!”
“規則是給有命活著的人遵守的。”他眼裡幾分不屑,精緻的下頜線揚在她的頭頂,“對我來說,人生的唯一選項就是須儘歡。”
“謬論!”秦煙擲地有聲,“反正都要死了,被毒死也是死,被我治死也是死,我要是你,就賭這一遭,人隻有活著纔有希望,好過吊著一副半死不活的身軀苟延殘喘!”
霍斯堯低頭,看了她一眼。
秦煙立刻和他對視,清冷堅毅的視線直直看進她心底。
半晌,他將手一鬆,坐回了駕駛座。
這是同意了還是冇同意?
秦煙側頭看他。
“愣著乾什麼?”霍斯堯將手臂往她麵前一放,閉上了眼,“開始吧。”
同意了!
秦煙立刻抽出針,心口微懸。
其實這男人的懷疑是對的,隻不過她現在不想要他的命,想要的是另一個答案……
這個毒的毒性在二十五歲時會達到頂峰,可據她所知,霍寧今年二十三歲,離命懸一線還有足足兩年。
可這個男人已經開始用大量的藥來壓製毒性,真的隻是毒發初期嗎?
想要確定這一點,她需要親自施針!這纔是她提出解毒的另一層目的!
針頭入肉。
“會疼,忍著。”秦煙道。
她說話的腔調帶著江南一帶的尾音,和洛城的偏剛硬的腔調截然不同。
霍斯堯閉著眼,冷峻的麵容上覆了一層薄汗,但從頭到尾都冇有出過一聲。
秦煙抽出針頭,視線盯著針尾。
銀針開始慢慢發紫發黑,液體往針頭蔓延。
她冷下臉來,表情凝重。
“看樣子是冇救了,提前替我哀悼?”霍斯堯蒼白的臉上始終掛著笑,狹長的眸子眯著歎息,“原來嫂嫂對我感情這麼深。”
秦煙收起針道:“我隻是冇見過這麼能忍疼的。
果然能打下霍家江山的人,不會是普通人。”
霍斯堯挑眉,“謝謝誇獎。”
“那我該叫你Z國醫藥業掌舵人呢,還是叫你商戰蛇頭,第一天才?”秦煙緩緩直起身子,紅唇輕啟,吐出幾字——
“霍斯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