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煙咬牙,垂眸。
餘光裡閃過黑色的西裝衣襬,麵料精緻,複古的紋路繁複又紮眼,隨即頭頂陰影斜過,竟然是往她的方向來的!
“阿寧,坐這兒……”喬蔓依剛拉開座位,手指就僵住了。
霍斯堯坐在了秦煙旁邊的空位上。
秦煙拿著刀叉的指尖更白了,嘴唇都在暗自用力,試圖將這椅子挪遠。
她是真覺得這男人是個變態,瘋子,說不準下一秒就會做出什麼可怕舉動!
場麵一時間有些凝滯。
霍斯堯似乎半分都冇有覺察到,修長的直接扣著桌麵,把玩麵前的刀叉。
“嫂嫂,早。”他道。
這句稱呼被刻意壓低了,在她耳邊瞬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入夏的風帶著暖意,吹過她長髮的時候卻是冷得不行。
更可怕的是她被勾起了幾個短短的回憶片段,有他耳邊聲聲入耳的,也浴室裡氤氳水光下比霧氣還要更濕漉漉的那句話……
“我就喜歡玩嫂嫂。”
秦煙深深吸了口氣,沉默低頭。
對麵喬蔓依眉間一蹙,警惕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迴轉了一下。
管家也忍不住側目,幾個傭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但眼底都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了震動。
二少居然會問好?!真是人間奇景啊……
“手怎麼了?”季從安突然問。
霍斯堯敲打桌麵的動作停了停,雲淡風輕道:“剛劃傷了。”
秦煙的視線瞬間在他指尖上停住了。
確實是道劃傷,隻是那位置……
“怎麼就傷了!”喬蔓依著急起身,“快!找家庭醫生過來!”
“小傷,用不著。”霍斯堯視線一轉,“非要找醫生,這兒不是有個現成的?”
喬蔓依邁出去的動作又停住了。
什麼意思?
季從安立刻點頭:“對對!煙煙,那就麻煩你給包紮一下了,這兒就有醫藥箱,什麼都有!”
話音一落,秦煙察覺到三道視線齊齊落在自己頭上。
她被塞季從安強迫性地塞了個醫藥箱,又被推到霍斯堯跟前,按住了桌麵纔沒有往前倒。
一抬眼,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裡滿是笑意。
這狗男人是故意的。
“愣著乾什麼?”霍斯堯斜挑眼,往椅背上一靠,“疼。”
“疼?”季從安急了,“有傷口也不早說!現在知道遭罪了!煙煙,你快給他看看!”
秦煙盯著他往前一步,嘴唇緊抿,伸出的手懸在半空,遲遲冇有落在霍斯堯的手指上。
她全身都在抗拒和這個男人肢體接觸!
昨晚火熱的觸感和曖昧的氣息彷彿就是剛剛發生的一般,燎在心頭,燙得她想拔腿就跑。
下一秒,霍斯堯在桌下放著的那隻手直接伸了過來,一把將人一拽!
秦煙撐住椅背,握住了他的手臂,氣惱抬頭。
“你!”
她身形很穩,身後兩人坐著根本看不清霍斯堯的動作。
滾燙的手臂貼著她,心跳如雷砰砰作響!
“還不開始?”他在她耳側低聲道。
秦煙眸中怒氣翻湧,但手下動作突然輕輕移動,往他的手臂上一按。
果然是浮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