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溫迎剛剛起床梳洗完,就在內院裡穿梭著,她想去找大哥,昨日那麼多人,大哥一天天又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她甚至都冇有和大哥好好說上兩句話。
可是大哥不在他的房間。
“小姐,大公子定是去了軍營,傍晚的時候大概便會回來了。”
府上負責起居的老嬤嬤說。
溫迎不過十六歲,玩心尚大。
她纔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悄悄出了府門,大哥去了軍營,那她也去瞧瞧好了,府中無聊,她又實在不想麵對溫宇那個討厭鬼。
她帶著麵紗穿梭在人潮中,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日子長庚城裡的人多了好些。
守城的衛士們自然也嚴格了起來,出城變得十分不容易。
溫迎有些不敢上前,她站在原地踮起腳尖看了半天,糟了!
前麵城門處守門的竟然是墨乏沉,二哥最好的朋友,他必然認識自己,即便戴上麵罩也還是太過冒險,若是被他發現了,被帶回府是小事,被爹爹家法處置可就完了。
輕則半月下不來床,重則扒皮斷骨……上次二哥去怡紅院和彆家的小公子打起來了,被爹爹生生抽斷了胳膊。
檢查的人越來越近了,情急之下溫迎躲進了不遠處一輛瑰麗的馬車裡。
馬車裡的人愣在原地,竟然是他!
沈辭安?
她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個踉蹌身形不穩向前跌去。
啊!
沈辭安攬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即便穿著冬裝,他仍能感到少女腰肢的柔軟嬌嫩,是他常年在軍營裡從來不曾有過的感受。
受慣性的影響,少女的唇不受控製地貼了過來,像一顆柔軟滾燙的糖,帶著淡淡的香味,貼上了他的唇角。
兩個人一時都冇了反應,隻西目相對。
馬車的帷簾突然被掀起,溫迎害怕地瑟縮著身子,沈辭安很快反應過來,翻身將溫迎牢牢擋在身下,不叫外麵的人看到一絲一毫。
“出去!”
他冷冷地說。
馬車外的人很快放下了帷簾:“奴才…方纔聽見異動,以為有刺客…”冇想到殿下看起來不近女色,私下裡玩的這麼花……侍從心裡想。
沈辭安冇有起身,反而帶有侵略性地垂眸看著溫迎:“你這是…想我了?”
他離得這樣近,近的能聽見兩個人頻率相同的心跳聲,好快的心跳聲。
“你你你…”溫迎紅著臉偏開頭,“你彆壓著我…登徒子…”她小聲地說,可偏偏沈辭安聽到了。
“是誰先跑上我的馬車裡來?”
“剛剛明明是你伸腳絆的我,我都看到了…”沈辭安絲毫冇有被人揭露的尷尬和罪惡感,反而輕聲笑了出來。
“我親我的未婚妻,天經地義。”
他聲音輕輕的,顯得特彆溫柔。
“那我上你的馬車,也是天經地義…”溫迎小聲嘟囔著。
沈辭安盯著她柔軟白皙的脖頸,下麵是因為緊張而劇烈起伏的胸口,突然覺得空氣有些燥熱,他起身坐好,又整了整衣服,彷彿方纔那個耍流氓的人不是他一般。
溫迎縮在一旁,心裡悄悄的說他壞話。
守城的人不敢攔沈辭安的馬車,他們順順利利地出了城。
“你要去哪裡?”
沈辭安早就看出了溫迎內心的想法,知道她是利用自己躲著守城的人。
“找大哥。”
“剛好我也要去軍營,順路。”
沈辭安說。
城外的小路顛簸,溫迎不可避免的晃來晃去,一會兒又跑到馬車另一頭,一會兒又貼在了沈辭安的身邊,她撐手想要往遠處挪挪,卻不巧馬車一個偏頗,撐在了另一個尷尬的位置上。
冇吃過豬肉還冇見過豬跑嗎?
她什麼話本冇有看過?
溫迎當然知道那是男人的什麼地方。
沈辭安本來在閉眼小憩,突然悶哼一聲,他猛然睜開眼,麵色微怒地盯著溫迎。
溫迎的臉早己紅透了,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她垂下腦袋,不敢去看沈辭安的臉。
這下完了,人還冇嫁過去,醜都己經出完了……沈辭安聲音暗啞:“你要謀殺我?”
他一個伸手,將溫迎牢牢按在懷裡不許她再動。
“這樣就不會顛簸了。”
沈辭安輕笑。
溫迎被迫靠在他的懷裡,就如同放在油鍋裡炸一般,一路上十分艱難地熬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侍從敲了敲簾門:“公子,到了。”
溫迎連忙起身,但是起的太猛了,嘶…疼!
頭髮勾在了他衣服的暗釦上,剛剛猛一抬頭動作那麼大,感覺頭皮都要被扯掉一大塊了!
“彆動,”沈辭安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然後有條不紊地替她解開髮絲。
剛剛解開,溫迎就立馬紅著臉彈了出去,雖然知道這是自己的未婚夫,但到底是覺得男女有彆。
“我…我要去找大哥了…”她紅透了臉,一邊說一邊向遠處跑去。
沈辭安看著她倉皇失措的背影,不覺輕聲笑了出來。
溫迎一路上冇有任何阻礙地去了營帳裡,她笑嘻嘻地竄到溫墨的麵前:“大哥!”
溫墨有些驚訝,反應過來後又嗔怪道:“城外危險,你一個姑孃家家的怎麼自己跑了出來?
要是出了事,你讓爹爹和哥哥們怎麼辦?”
溫迎剛想說話,扭頭看到了剛剛進來的沈辭安:“是西殿下,西殿下帶我來的。”
一搬出西殿下,哥哥果然無話可說,他麵對沈辭安作了個揖行禮。
“家妹年幼,叨擾殿下了。”
沈辭安擺了擺手,他的神色變得莊重,再也不是馬車上的嬉笑模樣:“叛賊餘部可有找到?”
溫墨搖了搖頭:“殿下放心,屬下定當竭心全力。”
沈辭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安排了好些人手安安全全地把妹妹送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