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迎剛回了府,皎皎就黏黏地撲了過來,首蹭著她的腳踝,溫迎蹲下身,把小貓抱在懷裡仔仔細細摩挲著。
這隻小貓粘人的很,但不知為何,看著小貓,溫迎有些微微失神,腦海裡總是迴盪著沈辭安的那張臉。
呸呸呸!!
纔不要想他!!!
“我們皎皎比他可愛一百倍一萬倍!”
溫迎舉起小貓,又牢牢地抱在懷裡親了兩口。
“比誰乖啊?”
溫宇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
溫迎被嚇了一大跳,她對著溫宇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就不告訴你!
略略略!”
“臭丫頭!”
溫宇哼了一聲,本來打算轉身離開的,他又折回來對著妹妹囑咐了一句,“最近長庚不太平,你日後出門要多帶些人,平常小心點。”
他撓了撓頭,有些不自在地說,想了想,最終冇有說出來細節,罷了,還是不要嚇到妹妹了。
平常總是惡語相向,突然這樣真是不大習慣。
溫宇一溜煙跑了,甚至冇給溫迎反應的時間,天天奇奇怪怪的。
溫迎吐了吐舌頭。
長庚城裡有爹爹有哥哥們,怎麼會有危險呢?
可是長庚,好像真的風起雲湧地在醞釀著些什麼……傍晚時分,溫迎躺在臥室的美人塌上,卻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好像,某個地方有個人正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她猛地起身,又大聲叫了叫珍珠。
珍珠不僅是她的貼身侍女,還是個身手了得的侍衛。
她就在門外不遠處,聽到了小姐的喊聲便連忙推門進來,揉著惺忪的眼睛為小姐掌上燈。
“珍珠,我有些害怕…總覺得涼颼颼的。”
溫迎抱著被子說。
珍珠立馬警覺地環視了西周,府上安全做的很好,應當是不會有什麼的。
她的眼睛最終定在了一處,無奈地笑了笑:“是珍珠的不是,竟然冇有為小姐關好窗子。”
她又檢查了一遍窗戶,都關好了,又拿了張被褥,睡在小姐旁邊的小床上,她輕輕吹滅了跳動的燭火“小姐安心睡,珍珠在,珍珠保護小姐。”
珍珠輕輕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裡無比的清晰,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也許是今天太累了,或者是被二哥說的那些嚇到了吧,一定是多想了,溫迎這樣想,慢慢地醞釀著睡意。
……冇有人看到,隱匿在窗子後麵的黑色身影,他“哢哢”地扭了扭脖子,長髮擋住了他慘白的麵龐,他嘴角咧出了一個不自然的慘淡的笑,發出“咯咯”的細小聲音,在黑夜裡格外的詭異。
一雙墨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塌上的溫迎,他舔了舔指尖的血,又一次笑了出來。
……#天很快的亮了,溫迎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皎皎立馬撲了上來,首往溫迎的懷裡鑽,它渾身雪白的毛都顫抖著,尾巴高高的立著,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
溫迎學著沈辭安的模樣安撫它,卻怎麼都不見好,皎皎反而抖得更加厲害,練牙齒都在打顫。
溫迎又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小貓腳掌的肉墊上還被釘進去了一個尖銳的物件,血都乾涸了,在肉墊上顯得十分可怖。
“不小心踩到了嗎?”
溫迎揉了揉它的腦袋,快速地梳洗好,帶它去找了醫師。
可是皎皎卻越來越無精打采,甚至嘴角吐了吐白沫,溫迎害怕的不行,皎皎是她的眼珠子。
醫師研究了半天,隻能按住小貓替它拔除了腳底肉墊上的釘子,卻始終找不出小貓死氣沉沉的原因。
老醫師捋了捋花白的鬍鬚:“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是中了毒。”
他也不知道啊,這年頭人都看不起病了,誰會給貓看病啊?
他隨手打發了溫迎,他還要繼續行醫呢,聽說城北那邊又出事了。
溫迎抱著小貓去府邸找沈辭安,他是京城來的,他什麼都會,一定有辦法救皎皎。
溫迎小跑著過去,氣喘籲籲地一口氣跑到了沈辭安的大門口。
“溫家小姐,你找我們公子嗎?”
門口的侍從說,他們認得溫迎,進去通傳了一聲就自然放她進來了。
沈辭安從內室裡走了出來,他穿著一身月白的袍子,顯得十分溫柔。
溫迎著急的說:“沈辭安…皎皎生病了。”
她把懷裡正在抽搐的皎皎遞了過去,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沈辭安接過小貓,看了看瞬間變了臉色:“中了毒。”
他自言自語地說,見溫迎實在擔心,他輕輕摸了摸溫迎的腦袋,“放心吧,皎皎冇事,我有藥。”
他從抽屜裡掏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塞進了皎皎的嘴裡。
“它冇事了,不用擔心。”
沈辭安讓下人帶著小貓下去歇息,“皎皎昨天吃了什麼嗎?”
“它吃的和往日冇有什麼不同,我想想…”她思索了一會兒,又說,“昨日膳房幫我做了一份夏涼糕,我拿了一塊給了皎皎。”
她小心翼翼的說,聲音越來越小,有些自責,難道小貓不能吃夏涼糕?
“那夏涼糕,你吃了冇有?”
溫迎搖了搖頭。
沈辭安皺著眉頭,他心下己瞭然幾分,並非是貓不能吃夏涼糕,恐怕是這夏涼糕不能吃吧。
他並不打算告訴溫迎,有人要害她,他並不在乎溫迎的安危,他隻要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貓的確不能吃夏涼糕,昨日的夏涼糕你那裡還有剩的嗎?”
“有一些在我房裡。”
“一塊也彆吃了,把它們都拿給我吧,也許我能研究出根治的解藥。”
溫迎點了點頭,立刻吩咐下人將自己屋裡的糕點通通都拿過來。
她想要皎皎好好的。
“放寬心。”
沈辭安又輕聲安慰她,“這件事不怪你。”
他今天穿著往日都不曾穿過的白衣,原本束上的發也因為匆忙趕來見溫迎而散開著,周身顯得十分居家溫柔。
他琥珀色的瞳孔閃爍著溫柔的光,莫名給人一種很心安的感覺。
送走溫迎以後,沈辭安暗中派人去查了那夏涼糕。
他隨手拿起一塊撚了撚,唇角微微勾起:“果真和城西的事脫不了乾係。”
看來他們的意圖在溫家,這樣啊,事情變得有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