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拂泠毫不客氣,“你要搏拿你自己的命搏去,他不用。”
君弦道:“千瀾與本王親如兄弟,本王難不成還會害他?”
月拂泠撇嘴,小聲嘀咕,“誰知道呢。”
和風當即拔劍對著她,“大膽奴才!竟敢對王爺出言不遜!”
君弦吩咐:“和風,把他抓走,待千瀾醒來,本王再好好與皇上說說此事。”
和風猶豫著伸手去抓月拂泠,眼神警惕而忌憚,似乎生怕月拂泠突然對他下狠手。
就在這時,月拂泠奪過孫大夫手上的銀針,刺進謝千瀾左側脖頸。
銀針深深紮進去。
謝千瀾很快有了反應,痛苦的擰眉,豁然起身,吐出一口黑紅的血。
溫禮大喜,“淤血吐出來了,吐出來了。快,快去煎藥。”
君弦瞳孔一縮,神情複雜的看向月拂泠。
月拂泠哭著撲向謝千瀾,“丞相大人救命啊,有人要殺我。”
謝千瀾還是虛弱,但神智已然清醒,摸了摸埋首在他腰側床邊哇哇大哭的腦袋,忍不住笑,“還真找來了。”
“千瀾。”君弦出聲。
“王爺。”謝千瀾要起身,被君弦攔住,“不必多禮,你歇著。”
“謝王爺。”謝千瀾唇邊掛著淺淺笑意,“王爺怎麼回來了?”
君弦道:“還不是聽說你受傷,本王嚇得,在江南尋了神醫立刻快馬加鞭趕回來,冇想到冇用上。”
溫禮已在一旁把了脈,拱了拱手,道:“恭喜丞相,體內淤血已清。隻是身上傷口太多,還需靜養。”
謝千瀾笑道:“多謝溫太醫。”
溫禮搖搖頭,指著月拂泠,“是這位公公施的針,否則我等還真是束手無策。”
謝千瀾垂眼看去,月拂泠還在哭,一邊哭一邊指著和風告狀,“他想殺我,嗚嗚嗚……”
謝千瀾蹙眉,看向君弦,“王爺。”
君弦立刻嗬斥和風,“還不道歉?!在丞相麵前也敢拔劍,反了你了。”
和風跪到地上,“和風一時衝動,請丞相懲罰。”
謝千瀾搖頭,“王爺不必如此,和風是您的侍衛。”
君弦道:“你我之間何時這般生疏了?和風是我的侍衛,你也罰得。
方纔是誤會,孫大夫與小月子之間產生了分歧,互不相讓,本王救你心切,自然是信孫大夫這樣有經驗的,未曾想這小月子先下手了。幸好你冇事,要不然本王定要他好看!”
方纔孫大夫那一針畢竟冇下去,是殺人還是救人,誰也不知。
此刻也無人提。
謝千瀾與君弦又是一番親切交談,好幾次君弦想讓月拂泠先出去,月拂泠都不乾。
謝千瀾也由著她,最後君弦也隻得說改日再來,便離開了。
這時,溫禮送上煎好的藥,看寶貝一樣看月拂泠,“公公可有想過入太醫院?我可去向皇上求個恩典。”
月拂泠拒絕得堅定,“不了,溫太醫。乾一行愛一行,我現在就是對太監這一行愛得深沉。”
正在喝藥的謝千瀾忍不住笑了一下,險些被藥嗆到,“皇上若是知道,一定會獎勵你。”
“他纔不會……哦,對了!我要回去跟皇上覆命了。”月拂泠跳起來,“回去晚了又要說我。”
“回吧,我讓人送你。”
月拂泠走到門口,又依依不捨的回頭看謝千瀾。
謝千瀾淺淺勾唇,“怎麼?還是怕?”
月拂泠搖頭,道:“你美到我的眼睛了。”
說完她便跑了。
謝千瀾散著長髮,虛弱無力,臉上卻始終帶著溫和的笑,讓人不自覺想親近。
月拂泠在太陽最烈的時候離開的丞相府,丞相府的人把她送到宮門口。
但是,等她被高歌帶到昭陽殿,天已經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