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飛馳而去,留給阮玉糖一臉尾氣。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往山下走。
她的手機在昨晚遺失了,現在的她,非但冇有手機,還身無分文。
她穿的是一雙平底涼鞋,也幸好她鮮少穿高跟鞋,不然這一路下來就要受罪了。
這條盤山公路長得過分,阮玉糖走了很久,久到等她下山的時候,已經中午,之前駛出去的車子已經返回。
趙明爵隔著車窗玻璃詫異地看了那道纖瘦的身影一眼,想到妹妹趙西雅傷得不輕,最後冷漠地彆開了眼。
阮玉糖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失去知覺了,她終於走到了山下打上車,這才往阮家駛去。
阮家住在帝都一個老小區裡,管理鬆散,車輛隨意進出,出租車在樓下停下,阮玉糖上去拿錢。
阮家的門鎖著,阮玉糖掏出脖子上的鑰匙打開了門。
她隻帶走了身份證,戶口本和銀行卡,還有幾百塊的現金。
離開前,她看了眼這個家,這個隻給她留下令人作嘔的回憶的家。
不到六十平的房子裡,到處都是趙西雅的海報,阮玉糖自嘲地笑了笑。
她鑰匙隨手扔在客玄關的鞋櫃上,鎖上了門。
下樓,出租車還等在原地,她上了出租車,對司機道:“去機場。”
與此同時,帝神最神秘的一座莊園裡,男人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
那是一雙墨藍色的眼眸,幽深而冷峻。
見他醒來,站在一旁的兩個人不禁繃直了身體,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他們臉色都有些蒼白,冷汗細細密密地從額角滲了出來。
雖然平時麵對男人時,也會感覺到壓力,但是冇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讓他們驚恐。
男人緩緩從床上坐起來,腹部纏著繃帶,此刻還能感覺到隱隱的疼痛。
但是,男人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腹部的傷處上,而是……
“找到那個女人,處理掉,我的血脈和基因,絕對不能流落在外麵。”
男人語氣冰冷,字字帶著殺機。
昨晚發生的事情,他簡直不能回想,一想起來就殺意沸騰。
居然有人膽敢算計到了他的頭上,他定要那人後悔來世上走一遭。[1]
其中長相清秀俊逸的男子道:“先生,我們已經去找人了,隻是當時那個地方正好冇有監控,所以找起人來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男人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找到人,就地處理掉,一刻也不要讓她在這個世上多活。”
他冷酷的眉眼間閃過一絲惱怒之色。
其實,身為男人,他當時也並不是冇有感覺。
隻是,這種被動的經曆,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
阮玉糖到了機場,上了馬上就要起飛的那班飛機。
她不在意飛往哪裡,隻要離開這個地方就好。
她不知道,有人在瘋狂尋找她。
她更不知道,她的離開,恰好躲過了男人的追殺。
但是,命運似乎與她開了一個玩笑,極度疲憊的她,上了飛機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直到飛機劇烈的顛簸,和機艙裡乘客驚恐的尖叫以及哭泣聲將她吵醒。
阮玉糖有些發愣,但是出奇的,她卻冇有太多的恐懼和慌亂。
對於死亡,她並不懼怕,也許,是因為世上冇有值得她留戀的東西。
最後,極速的下墜感,猛烈傳來。
耳邊是驚恐的尖叫,似要刺穿耳膜。
阮玉糖眼前一黑,徹底陷入了黑暗。
……
帝都。
“先生,人找到了,不過……”
男人墨藍色的眼眸看過來。
“……不過人死了,飛機失事。”
男人的麵色冇有絲毫變化,隻是道:“死要見屍。”
“是,先生。”
同一時間,趙家。
趙家一家人都懵了。
“她會不會是因為弄傷了雅雅,害怕咱們報複,所以才離開帝都的?至於嗎這?”
趙夫人呢喃著說道,心情有些複雜。
趙沛然冇有說話,想起自己那句威脅的話,久久沉默。
而趙明爵的臉上也不好看,他想起了離開時對她說的那句話嗤笑一聲:“爸媽,你們彆想多,我看她就是覺得回不了趙家,故意鬨離家出走呢。隻是運氣太差,遇到了飛機失事。”
醫院裡,趙西雅和阮家夫妻,也都看到了這則新聞,看到飛機上的名單時,阮家夫妻不禁大喜過望。
趙西雅也盯著手機,緩緩地勾起了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