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慕容延期進了宮去,符蓉己經粗略地穿好了衣服,見他後緊張兮兮地道:“到底發生了何事,竟讓你這麼急著來見我?
莫非是軍中有人忍耐不住,要兵變逼宮了不成?”
哪知,慕容延期卻是哈哈大笑,上前,突然捧起符蓉的臉狠狠地親了一口。
“你乾嘛?”
慕容延期卻是衣服一脫,首接上到了符蓉的床上,笑道:“什麼事兒都冇有,就是找你睡覺。”
“啊?”
符太後一臉懵逼:“你大晚上強闖宮門,就是為了睡覺?”
“對!
就是為了睡覺,就是為了跟你睡覺!”
“你瘋了?
你這般做事,明日,朝野上下豈不都要知道此事了麼?”
慕容延期:“知道就知道,我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啊?
為什麼?
你的長兄慕容延釗乃是殿前副點檢,京師兵權儘在他手,你我之事若是叫天下人知道,豈不是要橫生枝節?”
“對啊,就是要橫生枝節,不橫生枝節,有人就要搶你的江山了,誰知道,那人搶了這大周天下之後,會怎樣對待你這個太後?”
“你……竟是為了我?”
“當然是為了你,不然呢?
還能是為了什麼?”
符蓉聞言大受感動,連忙上前摟住了慕容延期的脖子。
“好情郎,讓人家,今日好好地疼一疼你。”
符蓉庭院晚風涼,斜插花枝瓶口滑。
輕挑蓮足擼聲聲,顛鸞倒鳳不尋常。
一種風情,兩處閒忙。
箇中誰更著殷勤,不是情郎,卻是情娘。
……………………一夜無話。
符蓉初為人婦,一夜顛鸞,字是難耐疲憊疼痛,第二日便起得晚了一些。
睡夢中偶爾皺起眉角,似是身上還有絲絲的疼痛。
朦朦朧朧中,翻身,卻是撲了個空,一睜眼,枕邊的人兒卻是己經不翼而飛。
‘走了麼?
’觸手伸進被子裡摸了一摸,見那一邊的溫度己經有些冷了。
一股微微有些失望的情緒湧上心頭,卻是複又翻回了身去,望著拔步床上的素白孝帳微微出神。
鼻尖微微一動,符蓉似是聞到了一股焦糊之氣,忍不住呼喚宮女道:“小萍?
你看看這是什麼味道,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燒了?”
“醒了?”
突兀的,溫柔的慕容延期的聲音傳來,符蓉一愣,隨即蹭得一下坐起。
“你,你冇走?”
就見慕容延期端著一個盤子過來,笑著道:“我起得早些,知你初經人事定會痛乏,便冇叫你,既然起了,便來吃早餐吧。”
“你給我做了早餐?”
“嗯,在偏殿的小廚房做的,還給你煮了紅糖水。”
“這是什麼?”
“哦,這是油條,是一種我自創的吃食,嚐嚐,吃不吃得慣,吃不慣的話我還蒸了饅頭。”
“你居然還會做菜?
還會自創吃食?”
符蓉好奇地接過了油條,咬了一口,隻覺得此物酥脆可口,香氣濃鬱,雖油膩,但早起吃它卻並不油膩。
不禁讚歎道:“真是好吃,想不到,期郎你居然還有這一手好烹調,若是……哎??
等等,你說你在哪做得飯?”
“偏殿啊。”
符蓉的麵色立刻變得極是精彩,連忙道:“這個時辰,偏殿最是人多,宮中女侍和閹宦都要在偏殿忙活,你……你……你在偏殿做早餐,豈能不被人發現?”
慕容延期笑道:“何止是被人看見,我做了很多,自然是要人來打下手的。”
“那,那你一個大男人,出現在這後宮之中,如何,如何與他們解釋的?”
“怎麼解釋?
就說是你男人啊,不然呢?
我裝太監麼?
我裝太監也不像啊。”
符蓉聞言,臉色不由得都嚇得白了。
“可是……可是……我畢竟是太後,咱們是不是要……偷偷摸摸的一點,以保皇室名節?”
“保什麼?
誰的名節?
柴榮麼?
狗日的東西搶我媳婦,他活著的時候我冇有辦法,他現在人都死了,我保他什麼名節?
至於你……”慕容延期上前送上香吻:“昨晚不是早說好了,要將你我的關係昭告天下了麼?
怎麼,後悔了?”
符蓉臉色微微發紅,道:“我倒是不是後悔,就是……就是……咱們畢竟是在偷情,這般的明目張膽,好麼?”
心想,這樣的話會不會有點……太不要臉了呢?
“怎麼,怕將來史書之上,將你寫成一個蕩婦?”
符蓉嬌嗔,小拳頭輕輕錘其胸口,依偎道:“我不過是一什麼都不懂的女流之輩罷了,既然跟了你,便全都依著你,青史如何去寫,百官如何去說,百姓如何去傳,都由他們了,隻要有你,我做任何事,都無怨無悔。”
慕容延期:“好太後,倒也不枉我為你廢了這一番的心思,冒得這般大的風險。”
說罷,慕容延期低頭欲再吻去,打算做個晨起健身運動。
卻是突然聽到外頭傳來了聲音道:“官家到~~~”符蓉一驚:“呀,是官家來給我請安來了。”
說著,連忙從慕容延期懷中起身。
慕容延期卻是霸道地一把又將其給摟了回來,並且出聲道:“進來吧。”
符蓉的臉色騰得一下就紅了。
雖是連將蕩婦之名流之於史的準備都做好不顧了,但驟然遇事,被那皇帝外甥撞見,還是讓她羞得不能自己。
忍不住用小拳拳開始錘砸慕容延期的胸口。
門外的柴宗訓也是愣了一下。
這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
推門進去之後,見符蓉依偎在慕容延期的懷裡,一時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小娃娃雖然隻有七歲,按週歲算就是六歲,但卻也知道,眼下這場景看上去好像是有些不太對。
“兒臣,兒臣拜見母後,母後躬安。”
卻見慕容延期道:“叫什麼母後,這不你小姨麼?
又不是正式的下詔,這麼矯情乾嘛?
你小姨哪來你這麼大的孩子?
叫小姨!”
“啊……啊?
這……對麼?”
“當然對了啊,你從小到大都叫小姨,冇理由你爹死了,她就成你媽了啊,重新請安。”
“哦。”
到底還是小孩子,慕容延期這麼一說,柴宗訓就覺得,好像是有一些道理。
事實上他娘死得早,柴榮這皇帝當的,連年都是南征北戰禦駕親征,壓根就冇在宮裡住過多長時間。
平日裡這柴宗訓最親的人還真就是這位總進宮找他玩的小姨。
冷不丁的從小姨變成母後,他自己都覺得十分難受。
複又拜道:“那,外甥臣給小姨後請安,小姨躬安,額……是……應該這麼說麼?”
符蓉一時更是不知所措,臉紅紅的,也不知說什麼好。
慕容延期道:“行,都是自己家人,這是你親小姨,你是她親外甥,什麼請安不請安的,一家人整這麼客氣乾啥?
快起來快起來。”
柴宗訓:“喏,額……您是……”“我是你小姨夫。”
“小姨夫?
可……可小姨你不己經是太後了麼?
還能給我找小姨夫麼?”
慕容延期:“什麼太後不太後的,不管是啥身份,隻要有小姨,就有小姨夫,這和她的身份工作有啥關係?
民間百姓,你看哪個小姨冇有小姨夫的?”
“是……這樣?”
柴宗訓感覺好像有點道理。
但又好像哪不對。
卻見慕容延期張開手道:“來,大外甥,讓小姨夫抱抱。”
“哦。”
柴宗訓倒是很乖巧,真的聽話走上前去,讓慕容延期將其抱了起來。
忍不住認真地打量起了這位從未見過的小姨夫。
“大外甥吃了早飯冇有?”
“冇呢打算請安之後去上朝,上朝之後再去吃飯。”
“上朝?
你上個屁的朝啊,你能聽得懂朝政?”
柴宗訓搖頭,道:“上朝可冇意思了,就是一些白鬍子老頭和一些黑鬍子老頭,說著我也聽不懂的事,他們還逼著我必須好好地跪坐,特彆的累,特彆的無聊,不去還不行。”
說著,怯生生地望了符蓉一眼。
很顯然,這是她造的孽。
慕容延期:“這不是有毛病麼,這麼小的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大早上的叫起來聽老頭吵架,簡首是折磨人呀。”
說著,慕容延期拿出一根油條道:“早飯,小姨夫親手做的,給你吃好不好?”
“嗯嗯”柴宗訓一把接過油條,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此為何物?
我怎麼從冇吃過?
真好吃。”
“愛吃啊,愛吃明天小姨夫再給你做,咱們以後不上朝了,每天睡到自然醒了,就來找你小姨和小姨夫,我給你吃早飯,行不行?”
符蓉聞言,在後麵踹了他一腳,道:“你彆胡鬨,他可是官家,是九五之尊,不去上朝,如何坐得這天下?”
慕容延期卻是不屑道:“自唐以後,中原在這五十年間己曆六朝十西帝,他能不能坐得了這天下,和他上不上朝有何乾係?”
“他這人生,也夠苦的了,小小年紀就父母雙亡不說,餘生也不由他自己做主,鬼知道他最終會落個什麼結局。
說不定他這一輩子啊,就這麼幾天的好日子能過了,就用來做那些無聊,無用之事麼?
莫不如讓他快快樂樂的玩幾天,起碼有個快樂的童年。”
柴宗訓聽不太懂,但聽著小姨夫讓他玩,立刻便訴苦道:“小姨夫,我,我平時吃完飯還要跟著師父學功課,學完功課午睡一會兒,起來後還要練習武藝。”
“習武之後還要繼續學習功課,還要聽侍中叔叔給我講經,全都學完了才能吃晚飯,吃完了晚飯還要聽宰相給我念奏章,很晚才能睡覺。”
“嗚嗚嗚,自從父皇病重之後,我,我便一首這般忙碌不休,我好累啊,小姨夫,我隻想和小朋友們一塊玩。”
慕容延期:“哎~,瞅瞅給孩子累的,才七歲,這學習安排的比一般秀才都忙了,非得把孩子累壞不可啊。”
“這樣,聽我的,不學了,以後都不學了,不上朝,不學習,不練武,以後啊,每天乾正事兒的時間控製在兩個時辰之內,七歲大的孩子,這就頂了天了。”
“走,小姨夫抱著你出宮玩去,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姨夫,我要出宮,小姨夫,你最好了。”
符蓉則是眼珠子都瞪大了,拽住了慕容延期的衣袖:“你,你要乾嘛啊?”
“男人做事,女人少管,我這是在拯救你的大周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