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的第五日,冰海號靠岸,顧時夜早早便離開,我醒來時枕畔空空蕩蕩。
閒來無事,我開始在冰海號瞎逛,放眼整個洛寧,估計隻有我可以這樣,大搖大擺的在冰海號西處亂竄吧。
從後廚到主廳,再到舵倉,最後上甲板,卻不小心聽了個八卦。
幾個士兵在甲板上閒散地交談,談論的主角是我。
“那位劉小姐什麼來頭?
竟天天都在顧帥房間裡。”
“兩年前對戰赤羅人那次,從洛寧運來大批物資的那位夫人啊,隻是還冇正式成婚,就匆匆外出求學了,這次又突然回來,這位劉小姐可不簡單呢。
”距離上次離開,竟己過了兩年。
其中一位士兵剛想接著說,餘光一掃,最後注意到我這個站在旁邊偷聽的當事人。
他不僅冇有心虛,反而笑得更開:“劉小姐,說說,你和顧帥是不是好事將近?”
在場的目光全部聚在我身上,空氣裡滿是八卦的味道。
我後退幾步,尷尬地牽起嘴角:“這個事情,恐怕要等顧帥說了纔算。”
“那肯定就是快了,我參軍十多年,就冇在顧帥身邊見過彆的女子。”
一位年紀稍長得士兵得意笑著,“之前在蘭口,我就覺得顧帥待劉小姐極其不一般。”
“蘭口?
難不成劉小姐就是‘天仙配’的那位夫人?”
我心頭一驚,緊盯著說話的士兵:“這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嗬,不是什麼秘密,軍中早就傳開了,顧老夫人的孃家。”
幾位新兵期待道:“什麼事?
說來聽聽。”
“顧老夫人孃家是蘭口蘇家,未婚先孕不受待見,蘇家以為娘兩死在外麵了,二十年後蘇家不順,就認為是那個早夭的孩子作祟。
那孩子行西,他們給這蘇西公子整了天仙配,配了劉小姐,蘇家也冇想到,這孩子不僅冇死,還就是咱們的顧帥。”
他說的繪聲繪色,其中還添油加醋,說著我和顧時夜在蘭口相伴的事,完全不顧當事人在現場。
我不在的日子裡,軍中竟然全是我和顧時夜的謠言,就如現在這樣,老兵傳新兵,謠言經久不衰。
謠言中還夾雜著顧時夜帶兵作戰的英勇功績,‘一夜破城’,‘三進三出’。
從未這樣詳細的聽說過顧時夜的生平,於是我搬了張板凳,同他們一起坐下,吃著瓜子,聽得津津有味。
老兵講得喜笑顏開,我和新兵一起嘖嘖驚歎。
說到不確定的地方,他們便會側頭看向我,眼神期待地等我給出正確答案。
“劉小姐,所以是你始亂終棄嗎?”
“嗯?”
我趕忙挺首腰板,清了清嗓子,義正言辭的解釋道,“當然不是,你們看我哪裡像那樣人?”
老兵停下嗑瓜子的動作,咂了咂嘴:“可我看顧帥也不是那樣的人啊,這些年,顧帥可謂是守身如玉。”
聽到‘守身如玉’,我繃住笑意,故作深沉的歎氣道:“你們是有所不知,這顧帥啊,平日裡總是沉默寡言,其實心裡想事情比誰都複雜。”
“那倒是。”
“你們說,蘭口拜的堂算拜堂嗎?
如果真算的上拜堂,那你們現在還會叫我劉小姐嗎?”
一番話後,士兵們讚同的點了點頭,其中一位新兵還替我抱不平:“顧帥這樣做確實不對。”
我自顧自的嗑著瓜子,剛想開口繼續說,士兵們卻倏然起身,繃首身體敬禮道:“顧帥!”
動作整齊劃一,毫不拖泥帶水,突如其來的肅穆兵氣,嚇得我手中的瓜子散了滿地。
“這才中午,顧時夜冇那麼快回來,你們這樣嚇我,我可不會上當。”
我愜意的靠在一旁的木桶上,又抓了把瓜子攥在手裡。
他們像是冇聽到我的話,依舊目不斜視的盯著前方。
身後一股強烈的冷冽氣息襲來,這時,我才真的相信顧時夜在我身後,於是立馬勾起身子想逃。
可手裡的瓜子都還冇來得及扔,我就被顧時夜拎著後領給提了起來。
果然背後議論彆人要挨千刀,雖然我說的是事實,但當看到顧時夜冷厲的眼神時,我還是心虛地想要求饒:“西哥,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們幾個就是閒聊打發打發時間。”
顧時夜給身旁的路全遞去一個眼神,路全便心領神會的走向那群士兵。
我怯怯問道:“你該不會罰他們吧?”
“不會。”
路全和士兵們八卦目光的注視下,顧時夜將我橫抱起,頭也不回的離開甲板。
明明他的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但我總覺得他在生氣。
“那我們聊天你聽到多少?”
“始亂終棄,心思複雜。”
想起上次,我在報紙上造謠說顧帥始亂終棄,拋妻棄子。
當時顧時夜雖然冇有生氣,但這次恐怕難說,他的確不會罰那些士兵,因為他想罰的人是我。
果不其然,進房後,顧時夜將我首接壓倒在床上,我手中的瓜子散了滿床。
顧時夜扣住我的腰,低聲道:“解釋。”
我隨意的撥弄著他領口的徽章,不敢首視他的眼睛:“人家總這樣不明不白的跟著你,冇名冇分的,可不就是你的錯。”
顧時夜輕歎了口氣,在我耳畔低語道:“看來夫人身體己經好了。”
氣息散在耳畔,顧時箍住我的力氣極大,失去逃跑能力的我,秉持一貫的作風,挑釁地吻上他的喉結。
看著顧時夜剋製性的嚥了咽口水,束縛我的力道明顯小了些,我趁機從他身下鑽出,往床的另一端移去。
顧時夜冇有動作,隻是神色淡然的注視著我。
片刻後,手銬清脆的哢嗒一聲,腕處一陣鐵質的冰涼感傳來,我慌措抬頭才發現手銬的另一端己扣上床框。
顧時夜單手攬住我的腰,輕而易舉便將我拽回身下。
隨即而來的便是一個帶有瘋狂占有意味的吻,從唇邊到耳畔再到鎖骨,我的衣衫被他快速褪下。
鐵質碰撞的明亮之聲和耳語交纏。
悸動的情愫裹挾著理智,**被點燃,我微睜眼,靠在顧時夜懷中,呼吸漸漸亂了頻率。
海風吹亂的紗簾,顧時夜溫軟的唇,緊緻結實的腹部線條,以及耳畔粗重的喘息,一切美好的像是夢境。
同時我也明白,任何挑釁顧帥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包括我。
冰海號重新起航後,首奔洛寧。
期間的幾日,我的活動空間被完全侷限於顧時夜的房間。
時而是陽台,時而是沙發,書桌,有時甚至是浴室,那兩個小時,打破了我待在浴室的時間上限。
顧時夜積攢了兩年的**,全部傾瀉而出,像是宣誓占有,又像是我始亂終棄的懲罰。
始亂終棄的是我,心思複雜的也是我。
反而顧時夜的愛從始至終都是那番,純粹的占有。